再這樣下去,麻麻和哥哥就會被互相吃掉的!
這不可以!他們隻能被自己吃掉!
洋娃娃碧藍的眼珠忽然掉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像兩顆圓滾滾的鑽石折射出幾道細微的彩光。
安安閉上眼,看見有過兩麵之緣的女人走進了一間比哥哥房間大的多的房間。那個女人換了一身紅色絲綢睡裙,坐在梳妝台前慢斯條理地梳頭。
梳妝台上有一塊滴答滴答的懷表!
安安準備偷了懷表就跑,目光卻被梳頭的女人吸引:
木製粗梳滑過她的發間一次,她的頭發就會掉下來一把!梳到最後她的頭發全掉了,隻露出一個有很大洞的後腦勺!
安安被吸引得走不開,她看見那個女人一雙修長的手又摸上她自己的臉,沿著邊撕下一張臉皮!
鏡子裡的女人整張臉都是黑糊的,偶有幾塊地方還泛著新鮮的肉紅色!
她的桃花眼明明在盯著鏡子,安安卻感覺自己像是被獵人盯住了。
洋娃娃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摸到懷表拔腿就跑。照鏡子的老板娘嘴角勾起,手往身後一抓就抓到了一個淘氣的娃娃。
大廳裡,一塊懷表憑空落下,磕在地板上,清脆的響聲讓周姩姩對顧安和伸出的手猛地一縮。
而顧安和鋒利的虎牙已經快要刺破她的肌膚。
周姩姩用儘力氣把手從他嘴裡抽出來,在衣服上狠狠擦了擦,克製自己不去看顧安和,夠到懷表,摁開,上麵的指針分彆在二和六上!
“呼!”
意識到現在才兩點半,周姩姩被控製的感覺一下子消失,她也癱坐在地上,半晌才攢夠力氣去搖晃顧安和。
顧安和從聽到很清晰的一聲鐘響之後也漸漸緩過勁來,在原地喘氣喘得心口生疼。
“這是怎麼回事?”顧安和後怕地抱緊自己。
周姩姩麵色不虞的拿起地上的兩隻玻璃球:“安安呢?”
顧安和的表情也變了,接過這兩個玻璃球的手也有些顫,不知道是因為沒緩過來還是又被嚇得:“這……看起來像是她的……眼睛?”
一隻鬨鬼的洋娃娃也會遇害嗎?
那畢竟是周姩姩拿血澆出來的小東西,她們彼此之間有些微妙的聯係,周姩姩說不上來,但卻明確知道安安沒有什麼危險。
現在有危險的,可能是他們倆……
“客人是要退房了嗎?”
見被發現了,牆角後的人也不再躲藏,拉著一個大型的清潔推車來到周姩姩麵前--
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保潔老婆婆。
她的車上滿滿當當都是些旅館的替換用品,而她本人佝僂著身子,還沒有清潔車高,肩膀上搭著一條滿是臟汙的毛巾,此刻和藹地看著顧安和他們。
而大廳狹小的窗戶外,竟然又是濃霧彌漫的黑夜!
周姩姩不動聲色撿起地上懷表,一把拉起再次受驚的顧安和,擋在他身前:“這個點我們怎麼會退房呢,我們東西丟了,下來找找。”
老婆婆笑得更親切了:“丟了什麼呀,跟我說說,我說不定撿到了。”
“謝謝您,我剛想起來是落在家裡忘帶了。”
周姩姩說完就拉著顧安和要上樓,卻被一隻枯老的手死死鉗住手腕。
暫時感覺不到疼痛的周姩姩和和氣氣地回頭問:“您還有事嗎?”
保潔員見她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