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得嗨嗨皮皮,整個村子都沉浸在幸福滿足的氛圍裡。
這場熱熱鬨鬨的流水宴,一直吃到傍晚時分。
就在大家快要散場的時候,林家老宅卻傳來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就在剛剛眾人忙著抵禦善舉村來人之時,徐氏偷偷將打穀場中的吃食,裝了滿滿一兜,偷偷拎回家中。
剛進家門,耳邊便傳來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徐氏惡狠狠地看著林老太,厭煩不已,“死老太婆,大中午的就開始哭喪,再哭就把你嘴堵上!”
徐氏來到偏房,還未進門,便聞見一股濃濃的惡臭。
她用手在鼻尖扇了扇,眼中的厭惡更甚。
林老太攤在床上,哭的渾身發抖。
林廣祥將她從打穀場推回來,扭頭就走,林廣耀也不知所蹤,家裡連個人影都沒有。
再想到全村都在吃香的喝辣的,她連口水都喝不上,更是氣憤難當,委屈又心酸,忍不住號啕大哭。
“老二媳婦,我難受!!”躺在床上的林老太,顫顫巍巍地說道。
“難受?你有什麼好難受的,天天躺在這,啥也不乾,還有人伺候,這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林老太: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娘,奶奶一直在抖,抖得厲害!”林有有細著嗓音,弱弱地看著徐氏。
“抖,怕是冷的,我再給她加床被子。”
這夏末的天,分明就是秋老虎,中午依然滾燙的熱。
徐氏掃了一眼林老太,林老太身子猛地瑟縮一下,瑟瑟發抖,隨即眼中迸發出了強烈的恨意。
她如何不恨,這老二媳婦可是耗儘她所有精力娶進來的,為了捧高她,她故意踩低楊氏,家裡所有的臟活累活,都悉數讓楊氏去做,從來不舍得讓徐氏沾染分毫。
徐氏嫁進林家,十指不沾陽春水,裡裡外外都是楊氏操持。
沒想到啊······
久病床頭無孝子,連他兒子都對她不聞不問,更何況心思狹窄的徐氏······
此刻的林老太,就像一條肮臟的蛆蟲一樣奮力蠕動著。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徐氏上前便抽了她一巴掌。
“真是老不死呀,你怎麼還不去死。”
林老太剛癱瘓時,林廣祥要她日夜守著老太太,這老太太夜裡,一會兒要吃,一會兒要拉,一會兒要喝,折騰的徐氏苦不堪言。
每日早晚還要給她按摩雙腿,疼得她雙手發顫。
“你真是活該,當初我剛嫁進來,你就拿長輩身份壓我,借我嫁妝給那死鬼老三做趕考盤纏,真是不要臉!”
“還有你兒子,那個蠢貨,愚孝也就罷了,卻還變態,每日都變著法子折磨我,他遲早也不得好死!”
“老不死的,你兒子都多久沒來看你了?”
徐氏唇間滿是嘲諷,一臉不屑地看著攤在床上的林老太。
是啊,剛癱瘓時,林廣祥和林廣耀還會日日探望,時隔幾個月,連問都不問。大兒子林廣生,雖隔三差五來給她施針,但也僅是施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