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一聽這話就知道溫澤海也不知道瞿氏的庫房已經空了。
她表情複雜地說明了情況。
溫澤海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怔,隨即雙目仿佛要蹦出火光來一般。
“一根參也沒有,竟是一根也沒有!”
“溫承治,那就是個孽障!”
“若非是他輸掉了瞿氏的嫁妝,現在我們又如何會連參湯都搞不到?”
“早知如此,在他出生的時候,我就該把他溺斃!”
他在屋子裡氣得團團轉。
若不是這是老夫人的屋子,老夫人的情況很不好,他都想把這屋子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借此來泄憤!
“表哥,你稍安勿躁。”
韓氏上前安撫道:“實在不行,我拿上府裡最後銀子去買參湯。”
銀月眉頭一皺。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這種話,她這個不用管府中開銷的人自是能輕飄飄說得出口的。
可是不能真這麼做。
真這麼做,彆說繼續管著府中的開支了,明日她都撐不過!
好的人參,那可要不少銀子啊!
想到這,銀月連忙說:“爺,不急,我們現在出去買參,說不定剛買回來,姐姐已經回來了。我們還是先等姐姐回來之後再說吧。”
溫澤海沉默一陣,跟銀月達成了共識。
一碗參湯而已,若是瞿氏在,不說一碗了,便是十碗,一百碗,她都能從瞿府拿回來。
韓素吟不止府中的情況,他是知道的。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那就且先等等吧,我瞧著老夫人現在似乎稍微情況穩定一些了。”
銀月鬆了口氣。
還好溫澤海知道她的難處!
不過發生了這次的事情後,她得趕緊按照原來的計劃,設法搞到銀錢了。
否則這掌管中饋之權,最後還是要回到瞿氏手裡的。
那她不就白忙活了嗎?
她絕對不要看到這樣的事發生。
韓氏見溫澤海竟是真聽銀月的,等瞿氏回來,心中頓時感到一陣不舒服。
她現在說話,竟是不如一個賤婢的分量重了嗎?
她恨不得現在立刻衝上去,狠狠扇銀月一記耳光。
還是懷中的溫妙雪突然哭了起來,她才冷靜下來,強迫自己不要衝動。
橫豎銀月已經是半個死人了,她何必那麼著急,跟一個死人計較這點事?
溫澤海派出去的人火急火燎趕到了公主府。
“大人,小的是溫千戶府上的,家中出了點急事,需要找我家夫人。”
長公主提前交代過,若是有溫府人來,便說瞿氏還沒走,並且還不能走。
所以侍衛一聽這話,立刻冷沉下臉說:“長公主找溫夫人有急事,溫夫人現在還不能走。你請回吧!”
小廝急壞了。
“大人,我家府上是真出了事,我家老夫人得了急病,我家老爺讓我趕緊來叫夫人回去。還煩請您通融一下,幫我知會一下我家夫人。或是……您放我進去,我自己去同我家夫人說?”
那侍衛看著小廝冷笑一聲,說:“你家老夫人病了算什麼?我家駙馬還死了呢!”
小廝一愣,猛地瞪大眼睛。
“可、可是當真?”
“廢話!趕緊滾!長公主現在正傷心著呢,若非溫夫人在旁邊勸誡,恐已經傷心得昏過去了。長公主但凡出了一點差池,彆說你家老夫人了,就是你家老爺也吃不了兜著走!”
小廝見那侍衛真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想也不敢開這種玩笑,立刻不敢再繼續待下去了,連忙扭身離開。
等回到溫府,跟溫澤海這麼一說,溫澤海驚得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