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海越想越覺得這兩樣物件還是給出去的好。
橫豎他們已經給出了那麼多的東西,還差這一兩件不成?
若是因為這一兩件物件沒給霄羅堂的人,導致陛下聽聞消息厭棄他,那可真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兩頭都討不到好處了。
想到這,溫澤海哪怕心裡再氣,也隻能咬牙說:“給本千戶滾出去!東西我會拿出來!”
刀疤男也沒想逼急了溫澤海,他就是來拿東西的,隻要溫澤海願意給,他就能好言好語地對溫家人說話。
“是在下打擾了,那在家就在外頭等了。”
刀疤男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溫老夫人說:“不過,在下時間有限,隻給溫大人半炷香的時間,半炷香時間一過,若是東西還沒到我手裡,那麼我隻能報官了。”
說完,刀疤男也不給溫澤海罵他的機會,轉身就跑步走了出去。
溫澤海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裡知道,拿這兩件物件的最大阻礙是他親娘。
所以溫澤海轉回身去,對著因為背上的傷還沒好,隻能趴著和坐著的溫老夫人說:“娘,方才他的話您應當也聽到了,這兩件東西……雖然瞿氏在口頭上是說送給您,可東西卻還寫在嫁妝單子上,所以這東西確實還是她的嫁妝,因此、因此,娘,您就把東西給他們吧!”
“荒唐!”
溫老夫人坐在榻上,氣得重重一拍榻上的矮桌,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這玉枕我是睡慣了的,若沒有這玉枕,你讓我如何能安睡?我都這把年紀了,若是睡不好,就更彆想活得長久了!”
溫澤海說:“可是您這陣子有傷在身,隻能趴著睡,用不上這玉枕,或許等您的傷好了,就習慣不用枕子了呢?”
“你是要氣死我嗎?!你這個不孝子,連我這個當娘的枕頭被人拿去了,你都無能為力嗎?我生你有何用?若是你大哥在,定不會看著為娘被如此羞辱!”
“還有那金佛,是我日日供奉著的,若是放庫房也就算了,可供奉著的怎好隨意給出去?那是對神佛不敬!”
溫澤海強忍著心中的不快說:“娘,您彆急,您不是說,瞿家的人不會看著我們吃苦嗎?您沒了這個枕子,轉頭跟瞿錦芯說一聲,或許您很快就會有一個一樣的,或是比這個還好的玉枕了。”
那玉枕實在舒服,溫老夫人十分舍不得。
可溫澤海說瞿氏會給她一個更好的,這才終於有所鬆動。
“她當真會給我一個更好的?”
溫澤海一臉篤定地說:“瞿氏對您如何,您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溫老夫人想了想,的確如此。
自大瞿氏進門以來,對她是無有不從的。
哪怕自己苛待她再過,她也隻總能拿出最大的耐心。
而且,就算她在孕中的時候,也是沒有一日落下過來壽康院伺候自己的。
但她還是對瞿氏不滿意。
因為瞿氏的身份太高貴了,無論她在自己麵前有多謙卑,溫老夫人還是覺得在瞿氏麵前矮了她一頭。
越覺得如此,她就越厭惡瞿氏。
越厭惡瞿氏,她就越苛待她,隻有這樣,她才能感到一絲暢快。
所以哪怕瞿氏對她再好,那也是不如韓氏的。
韓氏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當做親女兒一般的人,而且跟她也不會有地位之差,讓她十分放心。
不過彆的不說,這瞿氏,的確聽話。
溫老夫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