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他還會再多一個不中用的兒子。
不僅不中用,還十分晦氣。
一個妖怪,若是在府中現出原現來,恐怕他們整個溫氏一族都要遭到絞殺。
死在亂葬崗後再現出原形那是最好不過了,誰也不知道那就是溫承逸,也沒有人會沒事往亂葬崗裡跑。
而且野獸也很快就會將屍體啃食殆儘,不會留下任何溫承逸是妖怪的證據。
這些日子以來,他跟娘誰都沒提起溫承逸,都當府裡從沒有過溫承逸這個人,連溫承逸的葬禮都沒辦就是這個原因。
也不知道大哥大嫂好好的兩個人,怎麼會生出一個妖怪來。
莫不是,大嫂其實是個女妖?
可女妖又怎會死在泥石流裡呢?
溫澤海很快想到,溫承治現在變成了跟溫承逸一個樣,隻知道玩,不思進取,他心裡不禁有些擔心,他這個小兒子會不會也是個妖怪?
應該……不會吧?
他非常確定自己是個正常人,而瞿氏也是名門貴女,跟妖怪不搭邊。
所以,溫承治應當隻是不懂事,貪玩。
但貪玩也應該看看日子!
“大海。”瞿首輔看著溫澤海臉上不停變幻的臉色,開口道:“你也彆太著急,治兒向來孝順聽話,說不定是去哪裡為淺淺買滿月禮去了。”
“可我記得,他已經送了滿月禮給淺淺了。”
“那興許是他們的夫子找他有事,總歸你不要太擔心。治兒是個知進退,知分寸的,不會不顧淺淺的滿月宴出去玩。我們瞿家的血脈,都是好的!”
溫澤海不由得蹙起眉。
他這個嶽丈似乎對溫承治太過信任和寵愛了,所以完全想不到溫承治已經走了歪路。
而且還說什麼瞿家的血脈。
真要說起來,瞿家的血脈也不怎麼樣,生出了瞿氏這麼一個愚蠢的女人。
還有,什麼叫瞿家的血脈?
溫承治可是姓溫,要說也是他溫澤海的血脈。
他是真不把自己當個人看嗎?
他見賓客們離得遠,心裡的氣憋不住,忍不住點破窗戶紙說:“嶽丈大人,治哥兒小時候的確聽話懂事,可現在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恐怕真有可能要讓您失望了。”
“你什麼意思?治兒怎可能讓我失望!他是個好兒郎!”
溫澤海心中冷笑,麵上卻是一臉謙遜地說:“嶽丈大人對治兒的期望,小婿可以理解。但您恐怕還不知道,治哥兒今日已經沾上了賭/癮,常常泡在那賭坊裡呢。”
“不可能!”瞿首輔黑著臉說:“我瞿家的血脈做不出這樣荒唐的事。”
又來了!
又是瞿家的血脈!
他雖然不喜溫承治,可溫承治切切實實是他溫家的血脈才對!
他不冷不忍地說:“嶽丈大人彆著急反駁我,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問問錦娘。錦娘是最清楚治哥兒現在的情況的。”
瞿首輔轉眸看向瞿氏。
兩人一對視,都很好地掩飾住了眼底的笑意。
隻聽瞿首輔開口問道:“錦娘,大海說的可是真的?”
瞿氏一副眼神閃爍的模樣,磕磕巴巴地說:“是……但也不全是。他前些日子的確去過賭坊,但被我發現訓了一頓後,早就改邪歸正,不再去那等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