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是我出月子的日子,無妨的。爺怎麼過來了?”瞿氏開門件事地問,不想浪費時間跟溫澤海在這裡拐彎抹角地說話,免得還要花更多時間假意逢迎。
溫澤海也看出了瞿氏的敷衍,不過他心中很是堅信瞿氏愛他愛得要死,所以隻當瞿氏這是著急忙席麵的事。
故而他沒多想,也直言道:“我是來看看今天的主角的。順便,做第一個給淺淺送禮物的人。”
瞿氏心中冷笑。
都這個時辰了,他怎麼可能是第一個?
早在她剛起床準備熟悉的時候,錦繡院上下就送了禮物來。
錦繡院眾人每個人都根據自己的情況,湊了一些銀兩,為溫淺淺送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
女兒紅瞿氏已經讓銀杏代為放好,準備結束宴席的時候,讓瞿父帶回瞿府,埋在府中的大樹下,等到淺淺出嫁之日,再給女兒紅啟封。
那女兒紅的攤子一周,都是錦繡院上下寫的祝福語。
幾個不會寫字的,就叫人代勞,然後按下自己的指印。
這禮物,著實是又有心,又不失意義。
而溫承治和溫承霆也一早就送了禮物過來。
溫承霆送的是一副淺淺的畫像,惟妙惟俏。
溫承治送的則是他親手為淺淺製作的一把小木劍,上麵還細心地刻了溫淺淺的名字。
每一個都是帶著愛意來送禮的,不像溫澤海,看看這時辰就知道了,他一定是先去過了溫妙雪那兒。
但瞿氏很好地掩飾住了眼底的情緒,微笑著說:“爺送的禮物,淺淺一定很喜歡。”
“那我們一去進去,將禮物送給淺淺。”
“嗯。”瞿氏點頭,心裡也有點好奇溫澤海會送給淺淺什麼禮物。
她主要還是想看看一個人能不要臉到什麼程度。
果然,溫澤海成功刷新了她對一個人不要臉的下限的認知。
隻見溫澤海當著溫淺淺和她的麵,打開了一個暗紅色的木匣子。
木匣子裡,赫然放著一個銀項圈。
還是素圈,上邊並沒有多少花紋。
銀項圈已然是廉價到不能更廉價的東西了,就是尋常百姓家的娃娃出生,也是會配一個銀項圈的,更彆提這還是個沒有花紋的素圈了。
溫澤海一個正五品千戶,一年俸祿雖然不多,但油水不少,拿一個素銀項圈送女兒,可真是“大方”到讓人震驚了。
溫澤海大概自己心裡也知道這禮物寒顫了些,所以在瞿氏開口前就解釋道:“這雖隻是個銀項圈,卻是我讓人供奉在太常寺多日,沾滿了佛祖的氣息,寓意非常好。”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原本是想送淺淺一個金項圈的,但金項圈供奉在寺廟,太過顯眼了一些,我怕佛祖不喜,這才改成了銀項圈。”
瞿氏壓下心中的冷笑,強擠出笑容說:“爺真是有心了,淺淺定然會很喜歡的。禮物嘛,不論貴賤,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溫澤海連連點頭,十分讚成地說:“你說的正是,你彆看有的禮物看起來貴重得不得了,其實一點心意和寓意都沒有。”
“是了。”瞿氏點頭。
“好了,我去正廳那邊盯著點,免得嚇人躲懶,你繼續忙你的吧。”
“是,爺慢走。”
瞿氏一福身,目送溫澤海離開。
溫澤海一走,瞿氏臉上的笑意頓時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