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醫術的?”瞿氏挑了下眉,說:“你們難道不知,陛下下了命令,不許老夫人找大夫醫治的嗎?”
謝嬤嬤笑笑,說:“陛下隻說,不讓老夫人找大夫醫治,卻沒說不能找略通醫術的人來給老夫人看看。”
她說著,意味深長地問道:“難道夫人是不想要老夫人痊愈嗎?”
瞿氏的眉頭再次擰起。
“我怎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怕陛下降罪,害了老爺,也害了全家。”
“那夫人隻管放心,奴婢去叫的不是大夫,隻是個略通醫術的,所以根本不算是違背聖意。”
瞿氏聽到這話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說:“那你便去吧!”
說完,她便拎著銀星和銀杏進了壽康院。
謝嬤嬤盯著瞿氏的背影冷笑了下。
“如今你能這般說話,以後你沒了利用價值,看你還敢不敢教訓我了。”
謝嬤嬤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哼,轉身快步出府請人去了。
而另一邊,瞿氏一行人剛走到主屋門口,就聽到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好痛!好痛啊!”
“娘,您且些忍著點,兒子已經叫謝嬤嬤去叫人了。”
“好痛……我忍不住了,哎喲!我要痛死了啊!哎喲!!”
瞿氏聽著裡頭的動靜,心中沒有絲毫動容。
溫老夫人如今如此遭罪,全是因為她自己壞,想要讓溫妙雪代替淺淺進宮,讓溫妙雪搶走淺淺的聖寵,才被陛下打了板子,並且不許她醫治的。
若她當初就安安生生帶著淺淺進宮見陛下,絕不會吃現在這些苦頭。
所以老夫人如今這般,她非但不心疼,還十分暢快!
從前她任勞任怨伺候老夫人,卻沒有換來半點真心,如今她也不必真心對她!
這都是溫老夫人自己咎由自取。
瞿氏壓下勾起的唇角,調整好臉上擔憂的神色,這才抱著溫淺淺邁步進門。
一進去,她就看到韓氏抱著溫妙雪焦灼地守在溫老夫人床榻邊,她身邊站著的,則是溫澤海。
若是不知情的,恐怕要以為他們幾個才是一家人了。
不過這“一家人”她也不屑。
“咳咳!”
瞿氏輕輕咳嗽了兩聲,這才吸引了溫澤海等人的注意。
溫澤海看到她,忙跟韓氏隔出了一點距離,這才開口:“錦娘,你怎的來了?”
瞿氏抱著溫淺淺走上前,一邊憂心忡忡地看著溫老夫人,一邊說:“我也是剛從宮裡回來,撞見了謝嬤嬤,聽謝嬤嬤說老夫人的情況嚴重了,便連忙過來看看。”
溫澤海點頭。
“原是如此,我本還想說為了不讓你擔心,就沒派人來告訴你。沒成想你還是知道了。不過你放心,娘不會有什麼事的。”
瞿氏“嗯”了聲,詢問溫老夫人:“老夫人,您現在覺得怎麼樣了?好端端的,怎會突然嚴重起來呢?按理說,您現在應該逐漸好轉了才是啊。”
話剛說完,瞿氏就瞧見了韓氏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而溫老夫人似乎也不願意提及,將疼得滿是冷汗的頭彆了過去。
“我無事,你走吧!彆把我身上的病氣過給了你和淺淺,你還在月子中呢。”
“明日我便出月子了,無妨的。”
瞿氏說著,故意道:“老夫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婆子們沒好好換藥嗎?不如還是我來為您換藥吧?”
聽到這話,溫老夫人本就虛弱至極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