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猛地抬起眼皮。
“一個青樓女子而已,哪裡值一千兩?”
“可除了那芽兒,其他人都像是銅牆鐵壁,根本不可能為我們做事,奴婢再打探下去,說不定會打草驚蛇……那個月姨娘甚是謹慎,挑人都挑能忠心她的。若非芽兒的哥哥突然出了這事兒,就是芽兒也不可能為我們賣命。”
韓氏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千兩,屬實有些太多了。
肉痛。
但一番思索之下,韓氏還是點頭了。
“既如此,那你立刻帶上銀票,替她哥哥平了這事兒,然後讓她立刻按我們說的,每日在那賤婢的茶水中下藥。”
“是!”
翠喜應聲,從韓氏放銀錢的匣子裡拿出一千兩的銀票,快步離開了。
韓氏抱緊了懷中的溫妙雪,肉痛地說:“雪兒,娘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你可要快快長大,讓娘跟著你享福啊。”
溫妙雪根本聽不懂韓氏的話,流著口水咿咿呀呀不知在說什麼。
韓氏卻以為溫妙雪咿咿呀呀的是在回應自己,高興地不得了。
方才的陰霾也被一掃而空。
隻要銀月讓溫澤海厭惡,他的心早晚會回到她的身上。
她不能著急,就等著銀月跳入她布置的陷阱。
“乖乖雪兒,娘喂你喝奶。”
韓氏抱著溫妙雪進屋。
很快夕陽西下,天邊的雲彩像是被打翻了染料,五顏六色,十分豔麗。
但東側的魚鱗雲似乎預示著東邊將會有一場大雨。
錦繡院。
銀杏正將溫淺淺換下來的尿布從屋內拿出來,就瞧見了溫承治朝這邊走來。
“三哥兒來了?”
溫承治疲憊地一頷首。
讀書可真是要他的命啊,加之學堂上“他畫的”那幅畫日日掛在那,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心思讀書。
腦子裡心心念念想的,全是太子和方夫子要設計他的事。
坐在學堂裡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疲憊地開口:“銀杏姐姐好。”
銀杏走上前,對著溫承治一福身,說:“姑娘正在裡頭等您呢,您快些進去吧。”
“好。”
溫承治逸應聲,快步往裡屋走。
溫淺淺剛換了尿布,此刻抱著個已經喝完了奶的奶瓶使勁咬。
她快長牙了。
逮著什麼都想磨一磨。
而瞿氏正在為溫淺淺縫製新衣。
聽到外頭的腳步聲,瞿氏才放下針線。
“娘。”
下一瞬,溫承治邁步進門。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拿奶嘴磨牙的溫淺淺。
妹妹長得冰雪漂亮,他隻要看一眼都覺得心曠神怡。
白日在學堂上的疲憊彷佛也被一掃而空。
“來了?”
“嗯。”溫承治幾步上前,先捏了捏溫淺淺軟軟的臉頰,隨後才問瞿氏:“娘,您讓門房的人通知我,讓我一回來就找您,是有何事找兒子?”
瞿氏微微一笑,說:“治兒,娘許你三日不用去學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