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柳啊,她跟銀杏銀星,還有銀月一起,從小跟她一起長大,情分深如姊妹。
卻因為說了一句猜疑溫承逸的話,就慘死湖中。
那是冬日。
她的銀柳該有多絕望,多冷啊?
“你這個混賬!”
瞿氏抬起手,就狠狠扇向溫承逸的臉。
溫承逸的臉頰瞬間高腫起來。
他吃痛地一隻手捂住臉,一隻手捂住嘴。
好在,隨著瞿氏的這一耳光,他終於停止了說出心聲。
他也終於有機會開口解釋。
“娘,你聽我狡辯……”
“不是,您聽我解釋!”
“我剛才不知道怎麼的,不受控製地說出了那番話,那根本就不是我自己想要說的。”
“我應當是被這地牢裡的冤魂衝撞到了,才讓那冤魂上了身,控製住了孩兒的舌頭。”
“娘,您要相信孩兒的話啊!孩兒不傻,怎麼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我指定是被鬼上身了!”
瞿氏冷笑。
她可是親耳聽過,淺淺說出的那句“真言咒,出”。
這等場麵,她也在鄉下見識過了。
她家寶貝淺淺,有能讓人開口說真話的本事。
“什麼鬼上身?我看,分明是你那所剩不多的良心說出來的真心話。”
“不、不是的……”
“什麼不是!你害死了銀柳,是你自己親口說的!若非是你說了真心話,那冤魂怎會知道這種事?或者說,那是銀柳的冤魂,上了你的身!”
溫承逸臉色一白。
銀柳……
瞿氏上前一步,冷聲逼問:“銀柳最後死的時候的樣子,你還記得嗎?你半夜睡覺,不會心裡害怕嗎?你做了這傷天害理的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溫承逸的臉色由白變青。
他恍惚間,似乎看到了銀柳。
看到了那個頭破血流,跌入湖中的丫鬟用驚恐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
“不、不……不會的,死人就是死人,這世上不會有鬼魂的。”
“哦?那你說說,你剛才為什麼不受自己控製,說了那番話?”
溫承逸狠狠打了個冷顫,嚇得尿了褲子。
真、真是銀柳……
否則,根本無法解釋他剛才的怪異行為。
“娘。”雲遊的目光冷冷剮過溫承逸,側目看向瞿氏。
“這等心腸歹毒之人,您切不可留著,切不能心軟了啊!”
瞿氏顫抖著睫毛閉了閉眼睛。
“你說的沒錯,這等窮凶極惡之人根本就不配活著!”
“是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心軟,就不能動搖的!”
“日後,娘再也不會為任何不值得的人心軟了。”
溫淺淺清晰地看到,瞿氏身上的黑氣又多了一絲。
哎,雖然她心疼娘,但這些真相,她必須得讓娘知道。
誰讓娘是天生純善之人呢?
純善,隻會遭人欺!
娘親,你快快徹底黑化吧。
純善之人黑化,並不會變成徹頭徹尾的惡人,隻會讓她對惡人更狠,對好人更好。
黑化過程中的痛,娘親必定得經曆,才能涅槃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