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承治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桂花糕!才剛入秋,怎麼就有桂花糕了?你從哪兒買的?”
阿福笑道:“是三殿下的人送來的,麗妃娘娘宮裡的桂花開的早,就做了桂花糕。這可是全京師最早的一批桂花糕呢。您跟三殿下的關係可真好!”
然而阿福的話音剛落,就見他家三哥兒的眼神瞬間暗淡下來,隨即蓋上了食盒。
“三哥兒?”
“阿福,這桂花糕賞給你了。”
“啊?”阿福反應不過來,確認道:“您說賞給小的?”
“沒錯!還有,晚膳讓小廚房少做點吃食,我要開始減肥了。”
阿福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三哥兒,您沒生病吧?”
“病什麼病?我要是再吃下去,那就真得病了!”
阿福點點頭。
“這倒是,您的確是比同齡人……要稍壯些。不過這是三殿下親賞的,以前三殿下送來東西的時候,您不是比誰都珍惜嗎?”
溫承治自然不會告訴阿福這其中的原因,隻是像個大人一般,雙手背在伸手,淡淡道:“夫子說,做人,得榮辱不驚。”
阿福似懂非懂地點頭,很高興地把那桂花糕拿下去吃了。
等他吃完桂花糕回來,就看到溫承治拿著木劍,正在院子裡奮力揮舞著。
他長得胖,隻練了那麼一會兒就開始氣喘籲籲。
正當阿福以為溫承治要結束練劍的時候,就見他家最愛躲懶的三哥兒再次拿起木劍像模像樣地揮舞了起來。
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冒出來,很快浸濕了溫承治的衣衫。
可他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繼續練劍。
阿福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沒看錯……
今天太陽也沒從西邊升起啊。
難道是,三哥兒被鬼附身了?
阿福嚇得身上出了一層冷汗,慌忙跑去找瞿氏。
瞿氏聽完阿福的話,下意識朝溫淺淺看去。
她已經確信,女兒是可以操控彆人做事的,就如修路那件事。
溫淺淺看出了瞿氏這眼神的意思,無辜地攤攤手。
【彆看我,不是我乾的!】
【我可沒控製他練劍,是他自己要練的。】
溫淺淺說完,又有些心虛地補充道——
【我就是告訴他,他再胖下去,就算不在宮宴上被賜死,也會因為過度肥胖而疾病纏身。】
瞿氏了然。
她揉了揉溫淺淺的小腦袋瓜,用她們母女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娘親替你三哥謝謝你。”
溫淺淺很喜歡瞿氏的親近,滿意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瞿氏忍不住捏了捏溫淺淺的小臉蛋。
“夫人?”
阿福跪在門口忐忑地提醒瞿氏,他還跪著呢。
瞿氏回過神來,看向阿福道:“起來吧,你的忠心我知道了,不過治兒並非被鬼附身,是我讓他少吃多動,免得生病的。”
阿福鬆了口氣。
“原來如此,是小的多心了。”
“你也隻是擔心他罷了。銀星。”瞿氏招呼丫鬟:“賞。”
銀星微笑著上前遞給阿福一錠銀子,阿福便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銀星目送阿福離開,寬慰地來到瞿氏旁邊。
“三少爺今兒也是奇了,以前您百般勸說他少吃多動,他都不聽,現在卻主動開始減肥了。”
瞿氏暗道:【這都是托淺淺的福。】
她頷首道:“以前不聽話是年紀小,現在他也是做哥哥的人了,自然要有點長進。對了,我不在這些日子,霆兒可有出院子?”
“不曾……還比過去更嚴重了些,除了貼身仆人小德子,誰也不肯見。奴婢也許久不曾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