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霽恒見我不退讓,也沒有再固執己見,現在最首要的事情是等Lily醒過來,然後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一直守在病房外,幫來多情訂了機票,發短信讓他先回紐約。
他卻不肯,沒多久也來醫院找我了。
他見到了梁霽恒,顯然有些尷尬,但兩人並沒有交流什麼。
“你先回去酒店休息吧,等Lily醒了再過來也行。”來多情勸我,“你很多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身體會撐不住的。”
他陪著我一起也很多天沒好好休息,還擔心我。但我實在放心不下Lily,怕她再也醒不過來。我怕我一走,就再不能見麵。
他理解我的心情,沒有再勸我,去普通病房看望肖蒙。肖蒙也好幾次要過來見Lily,但在那邊被他家裡人攔著,在這邊被我們的保鏢擋著。他們失蹤那些天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沒興趣知道,我隻想要Lily醒過來活下去。
肖蒙也想等Lily醒來,但他家裡人見他恢複得很好,立即將他押送回國。
他離開後沒多久,Lily就醒了。我抱著她的時候,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我承認我並沒有我向梁霽恒說的那樣是真正的成年人,我心裡還希望自己永遠不用長大。
即使在很多方麵我討厭Lily和顧治平,但我願意一直做父母雙全的孩子。
為了避開Bylym家,梁霽恒連夜將Lily轉移到隱蔽安全的地方,我則是和來多情回了紐約。一出機場,十幾家媒體便把我團團圍住,紛紛詢問我關於Lily與Gary的離婚傳言,以及Bylym家族企業的重組,也有個彆媒體問到黃石的洪水災害,更離譜的還問Lily是不是已經遇難了,葬禮什麼時候舉辦。
我從來沒受到過這樣的矚目,簡直讓我難以應對。
倒是來多情,他走在我前麵,擋住那些記者,幫我開道,拉著我往前走。他一邊走還一邊對記者說:“這種事情你們應該去問當事人!Lucas什麼都不知道!”
他拉著我的手,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擠出去,上了來接我們的車。
“你沒事吧?”他見我滿頭大汗,拿了紙巾幫我擦。
我抓住他的手,心情無比複雜。他疑惑:“你怎麼了?”
我頓了好久才低聲說:“……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Lily的事情塵埃落定,我需要重新緊緊握住來多情才行。但在災難中發生的悲劇讓我看清,我確實做錯了很多,我做的很多事都隻是讓我自己心裡好受,而對來多情沒有什麼好處。
如果沒有我他能過得更好,我願意離開他的人生。
我沒等他回答,又問:“因為……我們是朋友嗎?”
他愣住了,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突然說這個話題。
紐約的路況不好,這會兒正是高峰期,特彆堵車。正如我堵得慌的心,憋著、悶著、壓抑著無法宣泄而出的情緒。
然後來多情直接一巴掌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