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人白天睡大覺,夜裡通宵做實驗的;有周末趕工,工作日去企業上班的。反正,隻要在組會的時候有進展可以彙報,就沒人會對他們有什麼指責。
來多情早不實驗晚不實驗,偏偏這個周末實驗,分明就是想避開我。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下狠心,要讓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避不開我;但現在我更有耐心了,我會讓他來主動找我。
在動物實驗方案遞送到動物福利倫理委員會之前,需要經過教務長的同意。作為助理,我有責任在教務長簽字前對方案進行審核。
來多情有意參加下學期的國際實驗設計大賽,他需要做預實驗來證實課題的可行性。他要做相應的動物實驗,必須經過動物福利倫理委員會的批準才能夠開始。
我把他的方案打回去,意見是“格式有誤”。他改好後又發送到備案係統,我再次給他返回修改,意見是“方案內容不夠詳細”。
周五我上班係統文件,拖到下午要下班前才給他返了回去,意見是“動物麻醉藥物來源、使用方法等需要補充”。
來多情性格還是不夠沉著,拿著他的研究方案直接來敲辦公室的門。
“請進。”我讓他進來。
他進來看到隻有我一個人,Nora不在,教務長也不在。他忍著怒氣,問:“尊敬的教務長助理,如果我的方案有什麼問題的話,您看您能不能一次性告訴我?這樣一來一回的修改很浪費時間不是嗎?”
“把門關上。”我提醒他。
他卻站在門邊不動,問:“為什麼要關門?你難道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不知道他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雖然我確實想要做見不得人的事,但我沒想到他竟然也對此有過想象。
“你想要開著門也可以,你願意公開你的實驗方案,我沒什麼意見。”
他聽我這樣說,默默把門關上了,又問:“Nora不在嗎?我想要換一個沒有偏見的助理來審核我的設計。”
“她今天請假,下周才會來上班。”我用公事公辦的口吻回答他,“這不在她的工作範圍內。雖然我和她都是教務長助理,但分工很明確。倫理備案審核由我負責,如果你對我有什麼意見,你可以直接找教務長投訴。不過很遺憾,投訴電話也是我負責的。我可以保證的是,你的投訴內容我會原話告知教務長,怎麼處理等她來定奪。”
“動物倫理過委員會要一個月你不知道嗎?”來多情急了,“現在是七月,我下個月預實驗做動物兩周,結果出來剛剛好九月是比賽。時間卡得死死的,一點延誤都不能有。備案審核從來都兩天結束,你這意思是要拖我多久?”
“我沒說過要拖著你。”我糾正他。
“那你是什麼意思?”他氣呼呼地走到沙發坐下,把研究方案摔在茶幾上。
我用咖啡機做了兩杯咖啡,放了一杯在他麵前,自己拿著一杯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我說:“你改好了不就能通過了?”
“好。”他翻了一個白眼,“你說說看,我要怎麼改?”
“你坐過來。”我拍了拍我旁邊的位置。
來多情不情不願,但還是坐了過來。
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挨著坐能更容易幫助他指出問題。我用筆給他勾畫需要修改的地方,備注得很詳細,也跟他解釋為什麼要這樣改。
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