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地址很陌生,但我知道那是很遠的地方。顯然司機師傅也知道,有些為難的樣子,沒有立即發車。
“一千元。”顧佳梁報了個一口價。
出租車立即發動了,我還在掙紮。但我發現我竟然掙脫不開,我很少在力氣上落下風。以前掙脫不開顧佳梁,純粹是因為我沒用全力,想著讓讓他,但現在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竟然沒有絲毫鬆動的餘地。
我隻能出陰招了,咬住顧佳梁的手。我咬得很用力,他卻依然牢牢地鉗製住我。我們的姿勢很古怪,他把我抱在懷裡,而我咬著他的手。
很快我的牙酸了,我把他的手吐出來。他被我咬得禿了皮、流了血,卻一聲痛都沒喊,反而是像喃喃自語一樣說:“來多情,我不能再放你走了,我絕對不會放開你。”
我沒有做夢,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我瞬間清醒過來,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我再一次被顧佳梁抓住了。我的身體緊繃到極致,最後一次用儘全力掙紮,像是被釣上岸的魚兒,在生命的最後撲騰著。
他果然如自己所說那樣沒有放開我,讓我這條魚兒最後的希望破滅了。
“他綁架我!師傅你沒聽到嗎?他綁架我!你千萬不要去那裡,你直接開到警察局!”我大喊大叫,而司機不為所動。
“開快一點。”顧佳梁反而催促道。
司機師傅猛踩油門,開得更快了。
可能我的樣子實在太像一個醉鬼,沒有任何信服力。
顧佳梁突然臉撞過來,用嘴堵住了我的嘴。我的意誌想要全力反抗,但身體太習慣他的索取,在感受到嘴唇的瞬間更無力了。我已經是一條死魚,被紮在案板上,任人刀俎。
我不知道司機師傅有沒有吃驚,反正我是很吃驚。
顧佳梁從來沒有在彆人麵前親過我,他從來都是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他現在不做賊了,選擇了做強盜,猖狂到在目擊者眼前行凶。
等我的魚腦子被他的舌頭攪和得比漿糊還要不如之後,他終於鬆開了我,但這時候我也徹底沒有力氣了。我懵懵的,問他:“你要帶我去哪裡?”
他不回答。
我生氣了,雖然推不開他,但往他臉上扇了一巴掌,說:“我同意去了嗎?你不經過我的允許,又要做什麼壞事?”
“我已經不需要你的允許了。”他並不在意我咬他或者是扇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僅僅執著於把我固定在懷中,“我為你好,你全不在乎;我付出所有,你全部辜負。你同不同意已經不重要了,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震撼,他對我好?他付出所有?顧佳梁終究是徹底瘋了嗎?我從來不知道,妄想症是這樣的臨床表現嗎?
“你這麼癲,你爸爸知道嗎?”我現在很後悔。我不應該去找梁霽恒,他根本管不住顧佳梁,我應該知道去找顧院長,顧佳梁分明更怕他爸爸。
他竟然輕笑了一聲,說:“你提我爸做什麼,你想見他嗎?會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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