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 19(2 / 2)

其實他打電話不是完全為了工作,更多是想聽聽先生的聲音。

標記完的第二天就見不到麵,聲音也聽不到。

他焦躁得想啃指甲。

但他確實也不忍心,總拿這些瑣碎事去打擾先生的心情。

他難得狀態好,想出去玩個痛快,有什麼錯。

況且,先生叫他自己做決定,難道不是出於對他的信任?

邵言不能辜負先生的信任,於是隻能儘職儘責的把自己栽種在工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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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假前一天,邵言百忙之中抽了點空,去了沈逸的實驗室,要求重新檢測匹配度。

沈逸上次跟他的談話不歡而散,聽到來意,更是氣得無話可說。

他拒絕了。

邵言便提出讓他的助手代勞。

隻是重新檢測匹配度而已,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不是一個無禮的請求。

助手謹慎觀察沈逸的神色,見他並未出言反對,於是按部就班抽取了邵言的血樣,沒有給他任何插隊的特權,說結果節後才能出來。

邵言並不介意等待這幾天。

顧輕漁春節沒有回來。

這個屬於家人團聚的節日,對於家庭關係惡劣的他而言,沒什麼特殊的意義。

從前這個時候,顧輕漁通常也都在外地度假。

邵言提出要陪他一起,卻總被拒絕。

“忙了一年,難得空幾天,你陪著你媽媽吧。”他這樣說。

於是邵言會在除夕夜守歲的時候,給他打一通電話問候。

今年也是如此。

吃過晚飯後,邵言陪母親在客廳看晚會。

守到晚上十一點多,快倒計時,他跟母親打了個招呼,回房間給顧輕漁打電話。

值得高興的是,這次很順利,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過年的時候可以不提工作,邵言問他玩的怎麼樣。

顧輕漁興致很高,跟他分享了前陣子在瑞士爬山的經曆。

“我們攀登了馬特洪峰,”先生的聲音很輕快,不難聽出其中的愉悅,“雖然沒能完全登頂,但這段經曆真是令人難忘。我們選擇的是赫恩利山脊路線,這是最具挑戰性的路線之一。剛開始的時候,天氣還算不錯,清晨的陽光灑在積雪覆蓋的山峰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但是,隨著海拔的升高,我開始高反,爬到3700米左右就不太行了,然後坐纜車下山。”

“你不知道這裡有多美。白雪皚皚的山峰,巍峨雄偉的冰川,像是被水洗過一般乾淨的藍天,比紀錄片裡的還要震撼!”

邵言安靜的聽著,隨著他的講述想象,最後忍不住低聲提議:“先生,下次讓我跟著您。”

顧輕漁答應得爽快,說:“好啊。對了,我還拍了好多照片,待會兒傳給你看。”

“好。”邵言說著,窗外忽然傳來了或遠或近的爆響。

他推窗一看,夜空中綻放出五彩的煙花,是倒計時結束了。專屬於國人的新年來臨,耳畔傳來顧輕漁的祝福:“邵言,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那頭,顧輕漁安靜了片刻,才說:“邵言,新的一年,我們還跟從前一樣,好嗎?”

邵言正要答應,話到嘴邊卻頓了一下,問他:“跟,從前一樣嗎?”

大概是因為隔著千山萬水,聽筒裡顧輕漁的聲音聽起來不太真實:“你還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最忠誠的朋友,對嗎?”

邵言眼神微暗,扯了扯嘴角,承諾:“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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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邵言在窗前站了許久。

窗外的煙花很美,刹那間綻放出最絢麗的姿態,卻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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