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漁抬眼看過來,神色帶著些衡量,似乎在思索沈逸提出的可能性。
沈逸見他沒阻止自己說下去的意思,便繼續道:“先生,我還是認為,讓邵總來幫您標記的方案太冒險了。”
他看了眼身側的邵言,神色複雜:“雖然,這次的標記取得了成效,而且非常幸運,沒有造成災難性的後果。對於邵總在過程中持續保持的克製與理智,我表示非常欽佩。”
“但是,作為領域內的專業人士,我堅持反對如此低匹配度的標記行為。”
他轉身看向邵言,“邵總,我並不懷疑您的自製力,對您的人品也很有信心,但身為一名alpha,您應該非常清楚,我們的本性是貪婪的,得寸進尺的。您可以克製一次、兩次,但您能保證未來每一次的標記,都能保持理智嗎?”
“alpha對omega的每一次標記,都伴隨著越來越強烈的占有欲和控製欲。”
“在欲望長期不能得到滿足的情況下,你會越來越焦躁,越來越不安,越來越不能控製自己,你會變得暴虐、偏執,你會失眠、抑鬱、食欲不振……”
“你會失控。”
“事情不會永遠像今天這麼順利。”
“作為先生高薪聘請的顧問,我必須表明態度,請先生慎重考慮,規避這個重大風險。”
顧輕漁的姿態有些散漫,長久以來的困擾得到了短暫的緩解,他通體舒適,儘情享受難得的鬆泛。不過,神色也並非全然的鬆懈,他垂著眼若有所思,顯然,沈逸的話都被他聽進去了。
他隔著衣料摸了摸頸後,不太敢太用力,還是很痛。
“很晚了,你們都回去歇著吧。這事兒,我會考慮的。”
沈逸見勸說有效,也就不再囉嗦,等助手收拾妥當,跟他一起離開。
邵言有點不大想走。
第一次跟先生這麼親近,想繼續貼貼抱抱。
而且,沈逸說了那麼些挑撥離間的話。
他想留下來為自己辯解幾句。
但看先生的態度,似乎沒有繼續單獨留他的意思。
邵言磨磨蹭蹭,在顧輕漁疑惑催促的目光中,一步三回頭的退出了主臥。
到了樓下,邵言才發現沈逸把助手支開了,正插袋站在院子裡,分明正在等他。
他腳步微頓,走了過去。
“邵總,我想你應該清楚我會說什麼。”
沈逸的語氣在冬夜的冷風中顯得格外冰涼。
邵言沉默,他確實知道。
果不其然,沈逸開始苦口婆心的講解各種低匹配度標記行為的風險。總而言之,希望他為了先生的安全考慮,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雖然說,這也不是你能決定的。”沈逸歎道,他猜測,邵言必定是聽從先生的命令不得已才那麼做,“但也不能什麼事都無腦聽從。這件事的利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下次如果還遇到這種情況,你好好勸一勸先生吧。”
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自說自話,卻不以為意,邵言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
但他對先生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
沈逸雖然對他今天的種種行為有些不滿,卻並未因此改變觀感,雖然已經努力勸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