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於是坐在亭子頂上對月共飲,分光了剩下的半壇子酒,在仙家佳釀的威力下紛紛醉倒在亭頂不省人事。
趴在空的肚子上充當了一個肚臍眼護盾作用的派蒙抓著某人的金辮子,睡得昏天黑地,嘴角幾乎流下可疑的透明液體。
“……才不會嗚……隻有一天……沒亮,天還沒亮……”
*
翌日,原鬱寧是在穿透眼皮的刺目陽光中醒來的。
他從歪歪倒倒抱著派蒙睡著的空身旁坐起來,魈已經站在亭子底下,正遠望著東邊自山間雲霧中跳脫出來的朝陽,脖頸後的飄帶隨風而動,像是一根姿態萬千的全自動逗貓棒。
——至少近視的原鬱寧被吸引到了。
他的目光追隨著那根一片模糊中唯一會動的逗貓……啊不,飄帶,轉來轉去好一會。
然後他才意識到,他似乎是有點宿醉。
思維遲鈍,心跳加速,注意力分散,對光線和聲音的敏感度提高(1)。
很典型的宿醉症狀。
真稀奇,史萊姆和騙騙花也會宿醉嗎?
原鬱寧不由如此想到。
“……你在做什麼?”
魈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
原鬱寧低頭,這才發現他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在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先於他的意識一步,移動到了魈的身後。
此刻手中正拽著那根逗貓……哦不,飄帶,繞來繞去。
原鬱寧:“哈哈哈抱歉,我有點宿醉。”
他放開那根飄帶,挪到魈的身旁,眼神依然戀戀不舍地在空中和那根風姿萬千的飄帶粘連。
魈:“……”
“你若喜歡,可以玩你自己身後的。”
他道。
“不,那個我看不見。”
原鬱寧秒回。
魈:“……不耳背了?”
原鬱寧:“哈哈哈,這回站得比較近。”
等等,他上回說自己耳背是和誰,又是在什麼時候來著?
原鬱寧一驚,終於發現宿醉對他的影響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嚴重,默默站遠幾步,嘗試集中注意力思考正事……失敗。
宿醉這麼嚴重了都感覺不到……痛覺不靈光的後果,還真是有點難辦啊。
原鬱寧默默想到。
“昨夜,你說的‘脫敏訓練’,要如何進行?”
魈忽然提起這件事。
原鬱寧立刻想起他要思考的“正事”是什麼。
“哦對,關於這個,我有東西要送你。”
他看看係統在地圖上標注出的方位,又看看腳底飄蕩的層雲。
“怎麼下去?”
他玩火的,不會飛也很正常吧。
魈:“……”
他伸手。
原鬱寧頓時領悟,一把抓住。
下一秒,他就被帶著體驗了一把高空蹦極的感覺。
說實話,還挺神清氣爽的。
畢竟他每次從懸崖上往下跳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感覺。
區區慶雲頂,這高度簡直像回家一樣。
原鬱寧很自在地走了幾步,很快就找到了係統標注的那個地點。
魈低頭,看著眼前這朵提瓦特隨處可見的白瓣小黃花。
“……此物,便是你要送我的?”
“當然。”
原鬱寧笑著伸手一拔,在魈疑惑的目光中“嘩啦”一下連蘿卜帶泥地拔出一隻藍色的冰騙騙花。
騙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