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大叫一聲,整個人往後一閃。
隻感覺手指擦著醫生的嘴唇縮了回來。
在一旁的段凱也是反應挺快,舉刀就剁。
“慢著!”我趕緊抬手阻止。
醫生青灰色的眼皮微微顫抖,睜開了,露出了裡麵漆黑的瞳孔。
“死沒死啊?”段凱不確定地問。
醫生撐開發白的嘴唇,微弱的聲音從喉嚨裡一絲絲冒出:“額……我……”
“水水水!水!給他水喝。”我一看這醫生還沒死,激動地連忙說。
很快一瓶水塞進我的手裡,我抽了一張紙巾用水沾濕,一點點塗在醫生的乾裂的嘴唇上。
半小時後,醫生總算說出了第一句完整的人話:“謝謝。”
我們帶來的水和食物,隻能分成芝麻粒大小一點點投喂,生怕稍微大點就會把他噎死。
足足過了三個小時,醫生稍微恢複了一下體力。
但是依舊不依不饒地問他究竟死沒死。
“當然沒死,活著的呢。”杜隆說,“你叫什麼名字啊?”
醫生想了很久,似乎在努力回憶自己的名字,緩緩開口道:“朱……朱丹……鵬吧。”
唉,沒想到餓到一定程度居然能把腦子也餓壞了。
我看這位朱醫生說點話都這麼費力,趕緊讓他好好休息。
不過這裡也不是休息的地,除了屍體、嘔吐物就是排泄物。
於是趕緊找了一間會議室,讓他躺下睡覺。
對於這種從死亡邊緣救回來的人,整個人都處於混沌狀態,問他什麼都忘了。
我們隻知道他一直躲在辦公室,吃光了所有的食物,而那個可憐的院長成了他最後的希望。
院長死於心臟病,醫生就靠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活到今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