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園。
她驟然抓住了程柔嘉的手,“嘉嘉,我知道誰可以證明這不是一個夢了。”
程柔嘉被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勺沒拿穩,裡麵的湯灑出一大半,“你在說什麼?”
“梁園。”莊盼報出一個名字。
“梁園是誰?”程柔嘉沒聽過。
莊盼解釋:“遠望的朋友,我初升高補習班的校長,雪滿園老板的兒子,那天晚上在公園是他放的煙花,第二天下午我們一起玩了劇本殺,還一起在雪滿園吃了飯。”
程柔嘉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勺子放進湯裡,說:“你還是覺得自己穿越了嗎?”
莊盼說:“我記得他開的一輛賓利。”
沉默片刻。
程柔嘉終於鼓起勇氣開口,眼神很是小心翼翼,“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你問。”
程柔嘉說:“你覺得遠望喜歡你嗎?”
莊盼搖頭。
程柔嘉繼續說:“那你覺得他會向你告白嗎?”
莊盼再次搖頭,心情一下跌落穀底。
程柔嘉明顯察覺到她的情緒落了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溫聲說:“小盼,你知道我一直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但是有些事情,我們要講究一點邏輯,對嗎?”
莊盼垂下眼。
雖不情願卻也應了一聲。
的確。
遠望不可能喜歡她,更不可能會向她告白,也不可能約她去海邊,去遊樂場,去坐摩天輪,包括去玩劇本殺。
如果有可能。
那隻能說明她在做夢。
“嘉嘉,有空了陪我去看下醫生吧。”
她的聲音很悶,悲傷中帶著幾分抱歉,“對不起,又要麻煩你了。”
程柔嘉的心裡霎時湧上一陣心酸,“怎麼會呢,我倆可是過了命的交情,隻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湯喝,陪你去看醫生能算個什麼麻煩事。”說著她重新把勺子拿起來,舀一勺新的湯,“再喝一口?”
莊盼在醫院住了兩天後終於出院,她其實沒什麼大事,就是勞累過度又加上睡眠不足導致的突發暈厥,按醫囑回去後修養一陣基本上就又活蹦亂跳了,隻是龐箏這回好像被她嚇到了,一定讓她這段時間都要住在家裡——理由是怕她再次暈厥沒有人發現,到時候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哪有這麼誇張。”
程柔嘉聽完感慨,“不過阿姨喊你回去就回去吧,正好離清明沒多少日子了,估計阿姨這陣想起你哥心裡也挺難受的,回去你倆互相有個照應,也挺好的。”
莊盼就這樣在家休息了幾天。
直到周末。
才終於出了趟門和程柔嘉一起去了康南。
這次的心理醫生是個相對年輕的女醫生,聽說是才從國外回來,臨床醫學出身,對於焦慮抑鬱、尤其是創傷後記憶混亂、閃回等方麵有豐富的研究,然而對於莊盼所描述的一係列的問題,她並沒有給出很好的解釋。
最後隻對程柔嘉說:“從醫生的立場出發,我肯定是認為人們應該相信科學,不過像莊小姐這種情況,我個人覺得,您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多聽她講一講,哪怕就當是聽故事也行。”
等她出來以後。
莊盼立刻向她走了過去,“醫生怎麼說的?”
程柔嘉沒說話。
莊盼抬頭,笑容帶著苦澀,“嘉嘉,醫生是不是也覺得我的腦子壞掉了?”
“哪有。”
程柔嘉抬手把莊盼攬進懷裡,過一會,又拿出手機給她看了一眼屏幕,實時票房第一正是她剛上映沒幾天的電影,“要是腦子壞掉了都能拍出票房破十億的電影,以後誰還敢說自己腦子不好啊。”
“你聽我說,莊盼,你的腦子好的很,我以後就靠你的腦子賺錢了,知道了嗎?”
莊盼被她說的楞了楞,好一會,點頭,“知道了。”
程柔嘉笑,“好了,我送你回家。”她頓了頓,不在意地語氣,“對了,今晚我和你住唄,你再給我講講你上次那個夢,我倒要看看那個叫遠望的男人有多好,讓你這麼多年魂牽夢繞的。”
莊盼又是一楞,半晌,再次點頭,“好。”
月色微涼。
夜風送來花香。
莊盼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