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柳楚楚敬了個禮，看起來興致勃勃。
趙文卿回屋，用紅色的卡紙做了麵小紅旗，又在上麵插了根筷子，交給鐘意。
幾個人排成一列，鐘意舉著旗子帶頭，季芳墊後，周廷方和柳楚楚一前一後夾在中間，一個捂著腦袋，一個捂著肚子，浩浩蕩蕩朝著食堂走去。
來在校門口，鐘意忽然停下，大聲對身後幾人說道:“現在有個很重要的問題。”
周廷方高高舉手:“什麼問題？”
“平北大街在哪啊？”鐘意在原本的時空都記不住街名，彆說這個剛來沒兩天的地方了。
柳楚楚和她一樣，也不知道。
周廷方不知道，鐘意覺得也情有可原，畢竟他有限的大腦裡裝不下這些，但季芳也不知道，就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有什麼好驚訝的，我沒和你說過嗎？”季芳比她更驚訝，說道:“我是外地來的轉校生，來B市還不到一個月，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不認路很正常吧。”
她停頓片刻，忽然眉頭一皺，按著鐘意的肩膀說道:“不對，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是中途加入你們社團的，當時負責接待我的就是你，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我當然知道啊，你乾嘛忽然這麼嚴肅，好嚇人的。”鐘意沒想到，之前都混過去了，居然會在這種時候被懷疑。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季芳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端倪。
她忽然說道:“你不會……其實不是鐘意吧？”
鐘意下意識想要移開視線，又怕對方看出破綻，故意硬氣道:“你在胡說什麼啊，姑奶奶我從出生就是鐘意，我若不是我，誰還能是？”
“是啊是啊。”周廷方也在旁邊幫腔:“再說了，是不是原來的鐘意很重要嗎？以前的鐘意也不喜歡我啊。”
鐘意強行和季芳對視，腦袋裡一片空白，隨機發揮道:“其實我是……壓力太大了，所以記性不太好，這種小事很容易忘，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嘛。”
季芳眯起一隻眼，問道:“你也會壓力大？真的假的。”
我現在壓力就蠻大的……
鐘意想向柳楚楚求助，一回頭，發現人不見了。
她正要找人，柳楚楚從保衛處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張城市地圖。她用鉛筆圈出學校所在地，又圈出平北大街，說道:“不管她是什麼，要不到飯的話，最先餓死的一定是我們三個。”
“外麵肯定會運物資來的吧？雖然我們一大早就上了一當。”季芳說道，暫時放過了鐘意。
柳楚楚不置可否，隻是把地圖塞到她手裡。
其實季芳也不太會看地圖，但是作為三個人裡對本地綜合認知最強的人，她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途徑一路坎坷，鐘意終於看到了平北大街的立牌，街道附近店鋪林立，在這個年代應該算得上繁華，隻不過現在空蕩蕩的。
所以放眼望去，街道起始處坐著的老頭格外顯眼，他麵前放著一個碗，裡麵什麼也沒有。
他頗有一種世外狂人的氣派，衣衫襤褸，口罩拉到下巴處，胡子拉碴。不僅對街道對麵的屍體視而不見，手上還拿著吃了一半的長條麵包，嚼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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