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本是惠平太子妃的批命?”東宮中,柳承徽驚詫過後,警惕的看向對麵的白承徽,“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妹妹何必這麼防備於我,”白承徽捧著茶盞,幽幽歎了口氣,“姐姐隻是好心,不願讓妹妹連這些小事都不知道。惠寧太子妃去了一年了,咱們這東宮,到底是真要迎來新的女主人了。”
“得了吧,彆打量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把我推出去當槍使嗎,”柳承徽嗤笑一聲,上下打量了白承徽一眼,“你以為你是個什麼貨色,我好歹是正經小選上來的,你不過就是個伺候惠平太子妃的奴婢,踩著惠平娘娘的死上位,才能跟我平起平坐,還有臉跟我稱姐妹,我呸!”
“彆說是什麼批命了,就是今兒新太子妃進了門兒,該立規矩我柳珍兒也絕不含糊!”
“柳承徽慎言!”白承徽嚴肅著一張臉站了起來,“惠平太子妃,豈是你我能攀扯的?”
“哪裡就不是了?你不是日日攀扯著嗎,仗著曾經伺候惠平娘娘,便日日在皇孫和郡主麵前為奴為婢,自稱照顧,”柳承徽麵上滿是惡意的打量了白承徽幾眼,“你說說,要是皇後娘娘知道你攛掇著皇孫郡主爭寵,她會不會殺了你的心都有?”
“柳承徽胡亂掰扯,我可不敢應,”白承徽半眯了眼,盯著柳承徽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今日好心來與柳承徽說話,你卻如此誣陷於我,你日後,好自為之吧。”
“好自為之就好自為之,你以為我稀罕你啊!”柳承徽抓了白承徽用過的茶盞就往外砸,等砸到地上一碎,就心疼了,“誰拿的官窯茶盞給她用的?我不是說了嗎,她就隻配用木頭的、木頭的!”
等下人將茶盞打掃乾淨了,柳承徽才叫了心腹丫鬟進來:“她白霜霜不是仗著有皇孫郡主在手,誰都不怕嗎,怎麼這麼緊張。你去打聽打聽,這位裴姑娘從前同惠平太子妃有沒有什麼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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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命流傳出來後,甭管有多少人啼笑皆非,多少人在背後說嘴,他們卻都看得明白,這新任太子妃的人選,皇家是定了。要不然,欽天監的消息,怎麼會傳得到處都是?
彆的不說,甭管批命真不真,隻傳出這樣的命格,除了下一任皇帝,又有誰家敢娶?不怕皇家日日懷疑你要造反?
裴家這頭,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皇後是讓人來打探過和裴家結親的意思的,隻是一回去就炮製出這麼一條流言,讓裴良玉除了皇家,便再不能反悔說與彆家的手段,也是太過極端了些。
裴家人該怎麼過怎麼過,卻在流言起的次日,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汾陽王親自登門了。
汾陽王說,他是來為次子的不當舉止賠罪的。
“賠罪?”裴良玉聽得隻想笑,都過去快一旬了,這會兒才想起來賠罪,到底是真心,還是畏於權勢?
“王爺言重了,”裴良玉再次麵對汾陽王,情緒很是複雜,“您本無罪,又何來賠罪之說呢。”
汾陽王搖了搖頭:“是本王,當初一心隻在文晏身上,未曾好生費心教養次子,才叫他有了這樣荒唐的心思,自然是有錯的。”
裴良玉抬眸看了汾陽王一眼,未置一詞。
汾陽王也不以為意,繼續道:“異族向來狼子野心,邊軍不能無人鎮守,等轉過年,本王就押他回軍中,日後,必然不會再來打擾你。”
“本王曾說過,文晏走了,你是本王的兒媳,更是本王的親女兒,現在也仍舊有效。不管你日後你和誰成婚,汾陽王府,一樣是你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