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將茶具放好,跟了過去。
村口。
女孩臉色慘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紅腫的眼眶下是濃濃的黑眼圈,目光黯然,萎靡的身形打著晃兒。
接連好幾天的打擊,讓她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每一次都是嚇醒的,飯也吃不進去,足足瘦了一圈。
白雪不由得擔憂起這女孩的去向。
而桑島慈悟郎告訴她說,“不用擔心,這女孩會去長野県,找她的姑父、姑母,她的那個姑母據說是個刁蠻的女人啊,但能願意收養她,已經很不錯了。”
到底,女孩失去了疼愛她的人,日後需要寄人籬下去過日子。
而這樣的事,桑島老爺子說,無時無刻都在各地發生。
白雪鼓足勇氣,走上前。
“喂,小妹妹。”
女孩注意到了這個不敢與自己對視的大姐姐,於是主動拽上了她的衣角。
“姐姐,具體的情況,桑島爺爺都跟我說了哦,謝謝你救了我,和我的母親。”
這算什麼……
白雪抿住雙唇,緊緊咬住牙,隻字不說。
“那天晚上,我太任性了,絲毫沒想到姐姐和我會因此而受傷。”
“不!不怪你。”
白雪立馬否認,微小的聲音好似有人握住了她的喉嚨般,每次發聲都無比艱難。
“我也……失去了母親…所以…我理解你。”
小女孩煞白的臉龐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淚滴順著麵頰留了下來。
她抬腳摟住了白雪的腰,哽咽說道:“姐姐不怪我,真是太好了!”
白雪蹲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她,頭埋進了她肩膀裡。
小女孩回抱住她,放聲大哭。
白雪目送小女孩與她親戚離開,
直到眼淚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留下一滴水漬,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也哭了啊。
她望著前方,即使那一大一小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久久不能出神。
直到身後響起桑島慈悟郎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才想起用袖子拭去淚痕。
桑島老爺子很識相,並未向她搭話,隻是與她並肩,目視遠方。
白雪握緊拳頭,凜然站在風中,衣擺、頭發皆隨風飄揚。
“老頭,告訴我鬼殺隊的事。”
桑島慈悟郎彆有深意問:“為什麼要告訴你?”
為什麼麼。
又是這個問題。
之前問桑島老爺子鬼殺隊的時候,他每次都會問這個問題。
而她也會耍著賴皮說:“就是想知道嘛。”
但每次都會被拒絕。
現在,答案可能會不一樣。
白雪眼神異常堅毅,下了重大的決心般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她早就意會,卻不敢說的話。
“我要加入鬼殺隊。”
哈…終於說出口了。
她身心如釋重負的放鬆下來。
“哦?”
桑島慈悟郎雙眼一亮,哼笑一聲,“為什麼?”
“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因為祖父曾是鬼殺隊所謂的‘柱’,可能是因為喜歡冰之呼吸,也可能是喜歡親手保護他人的感覺,不管是哪一種,都對於如圈養在籠子裡金絲雀的我,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白雪轉過身來,與桑島慈悟郎目目相覷。
“更重要的是,我失去過親人,但即使痛苦,我也沒有什麼怨言,因為這是自然的規律,人類之所以稱之為人,是因為有短暫的生命,哪怕如煙花一瞬即逝,也生得燦爛死得輝煌,這就是魅力所在,而現在,得知了世上竟有自然以外的惡鬼,殘食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