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多寶嗤笑了一聲,他想起傅湘說的最後一句話,突然起了興致道:“難道你不明白嗎?禍害遺臭千年。你當心點,說不定她哪天就回來,找你報仇。”
說完他大搖大擺地走開,把呆若木雞的夏曉覺甩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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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汀洲上一次晝夜燈火通明還是許多年前洲主大婚,萬民同慶。而這一次,氣氛明顯不同,所有人嚴陣以待,死死盯著每一個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麵孔。
洲主有令,能帶回傅湘者,賞黃金萬兩。能提供線索者,賞白銀百兩。
一時間路上人潮攢動,燭火日夜不息,一隻老鼠都彆想悄無聲息地離開。
但即使如此,已經過了三天,他們連傅湘的影子也沒有找到。梵淨山下派去收屍的人也一無所獲。
她到底去哪了?
薑雅蘭單手撐在腮邊,心事重重地看著麵前空白的紙。一旁磨墨的李侍娘擔憂道:“小姐,天色已晚,既沒有心思寫字,便早些歇息吧,彆熬壞了身體。”
薑雅蘭擠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外麵燈火通明,人聲嘈雜,我怎麼睡得著?”
“是老奴考慮不周,奴去讓他們散了,彆在薑府門外喧嘩。”
“罷了,這都是父親的命令。”薑雅蘭出聲阻止要衝出去的李侍娘,“知禮呢?他還在外麵嗎?”
李侍娘琢磨著薑雅蘭的臉色,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宋知禮還沒回來,準確來說,自傅湘確認失蹤後,他就一直在外麵。有人道他是對未來丈人的命令上心,但還有些彆的說不上來的心思,周圍人也不是瞎子。他實在太積極了,頗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
最後一道心障,後勁十足。有些東西,即使暫無變化,或也不複往昔。
“我明白了。”薑雅蘭覺得自討沒趣,有些事想想就明白,何必多問。
李侍娘緊張起來:“宋公子是對洲主忠心,對小姐重視才會忙前忙後。”
薑雅蘭揉了揉眉心:“這我自然知道,你下去吧。”
“小姐,奴命人熬了一碗安神湯,喝完再......”
薑雅蘭沒等她說完就擺手:“去取吧。”
李侍娘立刻彎腰出去,不多時端回來一碗熱騰騰的湯,“有些燙,小姐慢些喝。”
薑雅蘭現在喝什麼都沒有滋味,也顧不上燙,隻想趕緊喝完,然後自己一個人待會。心障裡發生的事情重新喚起了她痛苦的記憶,喝不喝都難以安眠。
她把碗放下,示意李侍娘可以走了。
李侍娘卻還是不放心,嘴上念叨著:“等奴服侍小姐睡下......”
“不必。”薑雅蘭的語氣硬了起來,她有些不耐煩,李侍娘今晚的話有些太多了。
“傅湘不在,小姐更要保重身體。”
“我說不必!”薑雅蘭頭疼起來,推開李侍娘要來攙扶自己的手,卻沒能推開,“你.....”
她猛得發覺自己失了氣力,連腳下的步伐也紊亂起來。
李侍娘露出了怪怪的笑容:“小姐好好睡上一覺吧,等醒來,一切都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薑雅蘭還要開口,卻眼前一黑,“咚”得倒了下去。
“李侍娘”蹲在她身邊,打了個響指,臉瞬間變了模樣。
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穿著李侍娘衣服的傅湘伸手在薑雅蘭麵前揮了揮,確認她不會突然醒來。
她從梵淨山回來第一天就躲進了薑府,外麵就算鬨翻了天,也不敢來翻薑府。薑師堰更想不到,她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真正的李侍娘剛剛被她打暈綁了扔在井裡。
外麵越吵鬨,就越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裡的動靜。
傅湘伸手,開始圍繞著薑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