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室友腦袋動了下,估計想抬起頭看他,但馬上停下了動作,“我不動,你要做什麼就快點。”
這人可真沒耐心。
林修月撇嘴。
不,隻是對他沒耐心。
但看在他未來很慘的份上,林修月大度地不與他計較了。
這個姿勢拉手不方便,他乾脆把手放在了他的腦袋上。他明顯感覺到擱在腿上的腦袋僵了下,馬上就不安分地想亂動,被他不留情地加力按回到自己腿上。
“都說了彆亂動!”
被他凶了一下,人終於老實了。
難怪醫療部的醫生麵對病人都很凶,病人不凶不老實。
他像是摸著一隻趴在腿上的貓那樣,一下一下順著他的頭發,閉上眼,借著肢體觸碰進入了季綢的精神海。
.......
睜開眼,他正迎著風飛在一片荒蕪的世界裡。
他舒展了下羽毛,在精神海裡變成一隻烏鴉舒服地兜了一圈風,才在一塊地上降落。
出乎意料,他還以為季綢這種克己自苦的人,精神海會擺滿了健身器材或者機甲模型,萬萬沒想到,這裡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望無際的荒野。
遠遠望去特彆蒼涼。
和許禁的精神世界不一樣,許禁的精神世界裡是監獄。
沒錯,監獄。
許禁的意識主體在監獄的深處,如果是哨兵,精神海一般都是適合自己的精神體生存的環境,如果被汙染崩潰,或是狂躁,精神體會表現出生病的樣子,其生存的環境也會相應的變壞,不過ABO世界就很不一樣了。
林修月很少真的深入涉足alpha的意識深處,他也從來沒有走進過許禁的監獄深處,一般隻在外圍盤旋一下了事。
主要是他往深處瞄兩眼,感覺有點嚇人,就沒有隨便涉險。
就算是在哨向的世界裡,想真正地根除一名哨兵的問題,也得是結合性的深入疏導才能完成。對絕大多數哨兵來說,找到這個世界上那個唯一的命定伴侶,是能拯救自己的唯一方式,否則就隻是在延緩死期,飲鴆止渴。
季綢的精神海是個寬闊空間,他沒有找到他的意識主體藏在哪裡。
但無所謂。
隻要確保蟲子對他的影響已經根除了,他暫時不會發瘋就好。
林修月左右蹦躂了兩下,歪了歪腦袋,在麵前變出了隻水壺。
他自己變的水壺,特意做了方便他叼起來的把手。
總之,先澆點水吧,地乾得燙鴉爪。
一整片乾涸的土地上,多了一小塊深色濕痕。
......
從季綢的精神海中脫離出來,林修月腿上一沉,發現枕在他腿上的人呼吸變得均勻,貌似睡著了。
這才想起這些天季綢都持續戰鬥著,估計也是夠累的了,竟然就著這麼個彆扭姿勢睡著了。
正糾結是這麼讓他睡會還是把他叫醒的時候,季綢自己醒了。
他直起身,問:“這樣就夠了?”
林修月點點頭,反問了句:“不然呢?”
季綢沒說話,眼睛看向他的口袋:“那裡麵裝著什麼。”
他枕著他的腿,這個鼓起來的兜就變得很顯眼。
林修月捂了下,最後還是有些尷尬地把自己從垃圾桶撿回來的包子掏了出來:“就......這個。”
彆人丟垃圾,他去掏垃圾桶,還被正主發現是種怎樣尷尬的場麵?
林修月還在默默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對方不會認出來這是他丟的,然後他就看見了包裝袋上自己寫的季綢的名字。
啊......
完蛋。
人一慌的時候就顯得比較忙,林修月也是,他拿著包子翻過來翻過去,左看又看當場來了套花式假動作,裝模做樣嘀咕著:“哎,這誰往我兜裡塞的,之前都沒發現,怎麼有人不吭聲就往彆人兜裡塞包子呢......”
他還在那試圖把這倆包子翻出個花來,季綢忽然道:“你餓嗎?”
“不餓啊。”
“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