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婢子無法,拿著當初主子賞下的一百兩,偷偷帶著孩子跑了。
自此以後一直撫養這個孩子。
直到被周太醫發現,強把孩子奪了回去。
不久,她也鬱鬱離世。
隻有她後來生的女兒,成為了當年那些事情唯一的知情人。
老婢總是和她講曾經那些事,來警醒她。
同時也是叮囑她,以後要伺候好公子,他是主子留在這個世上的唯一期許。
…原本這個女兒是要嫁給周公子的。
隻是周公子被強硬的帶回京城後,這個女兒也被舍棄在嶺南,還被人賣給了當地的花樓。
小康子的徒弟也是無意中,到達嶺南趕上花樓‘開新貨’,好奇之下才去看看。
這個女子也是個烈性人,竟然在拍賣女子初夜的宴會上,要觸柱而死。
不成,又被救下,當眾就要受儘淩辱,用這種變態的方式來‘安撫,補償’客人。
小康子的徒弟一時憐憫,花錢買了她的初夜。
隻是他是個太監,不能成事。
麵對著這個渾身長刺的女子,也是兩個人無言空坐一夜。
後來,他包下了她,隻要是調查不順心,沒有頭緒時,便會去花樓找她閒坐。
這一坐,就是大半個月。
她才怯生生地開口,和他說了第一句話。
“公子,讓我死吧。”
“我現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驚呆了。
他見過人拚了命地想活的,沒見過人拚了命地想死的。
“公子,除了和你呆在一起以外,我不管是做什麼都會有龜奴跟著我,甚至睡覺都有兩個人看守,我若有一絲不對,便會…”
後麵的話她沒說,但看到她屈辱的表情,可以想象其中的不堪。
“公子,我想死。”
女子哭得梨花帶雨,幾欲崩潰。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麵,他自懂事起便是太監,身邊無論是宮女還是主子,都是一個比一個有規矩,從來不曾有人在他麵前掉過眼淚。
嘴張合了幾次,都不知道說什麼。
女子見他不回答,哭得更厲害,跪在他腳邊,訴說著她這十幾年的平淡的幸福,是如何一朝崩塌的。
又說這周氏男子如何的不是人,兩代人的安康都毀在他的手裡。
說來說去,事無巨細,就差把家裡的狗叫什麼都和他說了。
許是她這段時日太過於壓抑了,如今有了傾訴便和竹筒倒豆子一般劈裡啪啦個沒完。
他本來是隨便聽聽,結果越聽神色越是嚴肅,最後直接跑回臨時租的宅子裡,取出了周太醫的畫像,又跑回花樓找她確認。
她幾乎一眼就可以肯定這是周太醫。
無他,父子二人實在是長得太像了。
小康子的徒弟已經在嶺南停留一個多月之久,毫無頭緒,本是內心焦灼不堪,沒想到如今,無心插柳柳成蔭。
他花了些心思和手段,最後用八十兩就帶走了她。
一同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