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明媚兒回答有些過快,反倒是顯得彆扭。
景文帝的手一滯,視線全放在明媚兒臉上。
“彆扭什麼?”他語氣也有些冷。
他如今願意寵著她,哄著她,慣著她。
但不代表他能一直容忍她。
景文帝眸子撞上明媚兒泛紅的眼尾,自覺自己語氣太冷,又心軟。
“彆鬨了。”
“孤這幾日累得很。”他接待的那些使臣,一個個恨不得長八百個心眼。
又累又困又酒醉,如今隻想好好和她呆一會兒。
“乖點。”他說著又去吻明媚兒。
明媚兒滿腦子都是他對彆人也這樣的畫麵,努力想儘好嬪妃職責去回應。
真有點膈應。
她若不愛他,自然也不會管他寵幸誰,總之皇帝不是她一個人的皇帝。
可她如今動了情,道理明白的再多,也是一樣控製不住自己吃醋的心。
景文帝察覺出她的敷衍,一口氣憋在心裡,什麼心思都被氣沒了。
猛然推開她。
“你根本就不配留在宮裡。”
景文帝氣得要死,留下這句話,穿上衣服就走了。
野性難馴,他都這麼哄了,她還要擺臉色給他看!
宮裡都留不下她了。
她以為他是賞春樓那些隨她玩弄的嫖客?
景文帝走的太匆忙,忘記關上窗。
一陣陣冷風灌進來,屋裡的溫度極速下降。
明媚兒仍是赤裸裸躺在床上,連動一下的心思都沒有。
麵無表情的看著床頂,眼淚卻順著眼角接連不停的流出來,又隱沒在枕頭上。
景文帝說,她根本不配留在宮裡。
可留在宮裡,又是她願意的嗎?
可曾有人給過她選擇的機會?
她隻想和娘親好好的生活,度日,過普普通通的日子。
為什麼就是不行!
她太厭煩這種身家性命都係於彆人一念之間的感覺了。
冷風仍是呼嘯不停,明媚兒穿上衣服,合上眼。
死了才好呢。
寒風吹了一夜。
景文帝也吹著冷風在乾清宮批了一晚的折子。
直到天空翻起魚肚白,他燥熱的心才漸漸平靜。
午後。
兩個人一齊高熱了。
汪公公親自去傳鬱蒼術,拽著他胳膊,腳步飛快。
“陛下怎麼高熱了?可是近幾日著涼?”鬱蒼術眉頭皺著詢問。
說話聲越來越遠。
太醫院內,小康子也急匆匆趕來找鬱金。
正碰上要出門的馬太醫。
“你是哪個宮的,來太醫院可有事?”馬太醫問小康子。
小康子認出他身份,從前在禦獸司伺候畜牲,如今一躍成右院判的馬太醫。
都快成後宮奮鬥典範了。
小康子如實說了。
“巧了,這馬上到年下了,皇後娘娘命我和左院判帶著太醫們四處為主子們請脈。”
“西六宮正好是我負責。”
“你且等等,我回去拿了藥箱同你一起去。”
小康子麵露喜色,上趕著幫忙拿東西回儲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