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寶隻覺腦袋瞬間被一陣嗡嗡聲填滿,整個人都懵了。
他家那位活祖宗王爺才在禦花園裡霍霍完玫瑰花,誰能想到,王爺這就又盯上了禦花園裡的番椒,一副勢必要將其也狠狠禍害一番的架勢。
來寶滿心都是無奈與焦急,可又不敢大聲阻攔,用儘可能輕柔且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聲音提醒道:“王爺,您可知道,淑貴妃對這番椒喜愛得緊呐。您要是動了這些番椒,萬一到時候聖上知曉了,怪罪下來,這可如何是好呀?”
沈暘卻連頭都沒回一下,臉上滿是滿不在乎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輕描淡寫地說道:“哼,不就是區區幾顆番椒嘛,能值當什麼?父皇平日裡最是疼愛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怪罪於我的。”
說罷,還大剌剌地擺手。
來寶深深歎了口氣,肩膀無力地耷拉下來,臉上滿是無奈,心中暗自認命。
自家這位主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倔脾氣,一旦認定某件事,彆說是十頭驢,就算是十頭蠻牛,怕也是拉不回來。
他徒勞地張了張嘴,想要再吐出幾句勸誡的話,可話到嘴邊,又被他無奈地咽了回去。
他索性不說了,臉上的神情從焦急轉為麻木,眼神裡透著一絲隨他去吧的決然。
算了,罷了,由著王爺折騰吧。
反正天塌下來,還有那些身份尊貴、位高權重的人頂著呢,自己一個小小的侍從,又何苦在這裡殫精竭慮,為王爺的任性行為擔驚受怕。
來寶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過往王爺惹出的諸多事端,每一次都是在眾人焦頭爛額之時,才驚險化解。
這一次,興許也不例外。
想到這兒,他又鎮定了下來。
沈暘這人,向來說一不二。
翌日,來寶便依照王爺的吩咐,吭哧吭哧地搬來了幾株番椒苗,那番椒苗嫩綠嫩綠的,葉片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在微光下閃爍著細碎光芒,看著煞是喜人。
趙雲川放眼四處仔細搜尋,卻始終不見沈暘的身影,唯有來寶抱著幾株番椒苗,孤零零地站在庭院之中。
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個川字,滿心狐疑如同潮水般翻湧,隻見趙雲川疾步上前,目光緊緊盯著來寶,眉梢高高挑起,語氣中滿是好奇與關切:“來寶,你家主子呢?今兒個怎麼不見人影?”
來寶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臉色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眼神開始不受控製地四處遊移,兩隻手局促地在身前搓來搓去。
他家主子呢?
他家主子當然是被禁足了!
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霍霍了禦花園的番椒。
自家王爺那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嚴令禁止他在外提及禁足之事,可麵對趙雲川這般追問,又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猶豫了好一會兒,來寶才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結巴巴地說道:“趙……趙公子,王爺他……他這幾日身子有些不適,所以沒法親自前來,特意吩咐我把番椒苗給您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