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暘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譏笑卻並未褪去,“做客?本王瞧著可不像。你這前呼後擁、氣勢洶洶的陣仗,倒像是要拿人問罪。”
他手中折扇輕搖,扇麵上的墨竹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看似隨意,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司馬忠笑的諂媚又討好:“王爺,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話音剛落,他又像一隻被抽了脊梁骨的哈巴狗,瞬間轉過身,麵向趙雲川。
此時的他,臉上堆滿了虛假的笑容,那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盛氣淩人的模樣。
“趙公子,剛剛小的有些激動,恐有些事怠慢了您,”他陪著笑,語氣中滿是卑微與懇切,一邊說著,一邊還抬手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還希望趙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跟小的一般見識。”
說著,腰彎得更低了,仿佛要用這個姿勢來表達自己十足的誠意。
趙雲川神色平靜,目光仿若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波瀾不驚地凝視著司馬忠。
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周身散發著一種不卑不亢的氣質,沉穩開口道:“既然是誤會,那司馬大管家你以後行事可要更加謹言慎行。”
他的聲音不高,但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畢竟,這丟的可不單單是你個人的顏麵,更是你們整個司馬家的聲譽。”
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不緊不慢卻又重重地敲擊在司馬忠的心上。
司馬忠聽了這話,忙不迭地點頭,嘴裡連聲應道:“是是是!趙公子所言極是,小的一定銘記於心,往後定當萬分小心。”
此刻的他,早已沒了之前耀武揚威的神氣,隻剩下滿臉的謙卑。
一直靜靜在一旁觀察著這一切的瑞王沈暘,此時微微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他輕輕揮了揮手中的折扇,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聲音中帶著一絲威嚴與厭惡,冷冷地說道:“行了,既然如此,趕緊滾吧!”
這簡短的幾個字,如同冬日裡的寒風,帶著徹骨的寒意。
司馬忠如獲大赦,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又對著沈暘和趙雲川連連作揖,點頭哈腰地說道:“王爺、趙公子,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便帶著身後那一群灰溜溜的護衛,慌慌張張地轉身離去,腳步急促得差點一個踉蹌摔倒。
待司馬忠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司馬忠臉上的表情立馬變的嚴肅起來,彆以為他忠勇侯府的大管家真的如此奴顏婢膝,一切不過是為了生活罷了。
哎……
生活不易,司馬忠歎氣!
另一邊,趙雲川身形微微前傾,雙手抱拳,恭敬地拱了拱手,言辭懇切地道謝:“方才真是多謝了,隻是我心中有些疑惑,你怎麼突然會來這書院呢?”
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沈暘。
沈暘神色坦然,語氣隨意地說道:“我去你家尋你,你夫郎說你不在,我猜你定是在書院,便找來了。”
趙雲川不禁開口問道:“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