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川滿臉寫著擔憂,眼中的焦慮如同化不開的濃墨,儘管方槐再三保證,他依舊難以釋懷。
他緩緩坐回原位,坐下後,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一般,牢牢地鎖在方槐身上,一刻也未曾移開。
“真沒事?”趙雲川又問了一遍,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關切。
他微微前傾著身子,試圖從方槐的表情裡捕捉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異樣。
方槐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輕鬆自在:“真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沒啥事!”
他還特意挺了挺胸膛,做了個活力滿滿的姿勢。
趙雲川卻沒有被方槐的表象所迷惑,眉頭依舊緊緊皺著,眼神裡滿是堅持:“咱們抽個時間還是得去找大夫把把脈,檢查檢查身體,沒病最好,有病也得提前治療。”
在現代的時候,他每年都會去體檢,健康意識早已根深蒂固。
在他看來,身體是一切的根本,容不得半點馬虎。
方槐見趙雲川這般執著,知道拗不過他,便點頭應下:“行,等你的休沐時候咱們去。”
話鋒一轉,方槐看向趙雲川臉上的淤青,神色間滿是心疼與疑惑,“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這裡是怎麼回事?被人打了?”
說著,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要觸碰趙雲川臉上的傷處,卻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再次弄疼對方。
趙雲川生怕方槐為自己憂心忡忡,故意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輕鬆戲謔說道:“沒事,就是地上太滑,我這腳下一不留神,整個人就不受控製地朝牆撞去,臉就這麼結結實實地磕在牆上,就青了這麼一小塊。”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伸手隨意地指了指臉上的淤青,仿佛那隻是不值一提的小擦傷,“不過運氣還算不錯,好歹沒把牙給磕掉。”
實則,趙雲川心裡清楚得很,要是在古代真磕掉了牙,那可就麻煩大了。
這古代補牙的法子,要麼用金子,要麼用些稀奇古怪的材料。
一想到要是自己一張口,嘴裡赫然露出兩顆明晃晃的大金牙,那畫麵簡直
不堪設想,他在心裡默默吐槽,要是真那樣,可就太丟人了,自己怕是得哭暈。
方槐的眼神裡滿是狐疑,盯著趙雲川的眼睛,又問了一遍:“真的?”
趙雲川迎著方槐審視的目光,神情坦蕩,語氣篤定得如同板上釘釘:“槐哥兒信我,比真金還真!”
他心裡暗自慶幸,自己可不是那些說謊話就會臉紅的青澀小男生。
此刻說這話時,他臉不紅心不跳,氣息平穩,麵上毫無破綻。
以至於方槐瞧著他這般鎮定自若的模樣,反而有些拿不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了,內心在相信與懷疑之間不斷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