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川坐在那兒,臉上神色頗為複雜,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略顯生硬的笑容,乾巴巴地說道:“倒也不至於這麼激動吧。”
沈暘聽聞此言,原本平和的麵容瞬間扭曲,眼睛瞪得滾圓,心中猶如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瘋狂地呐喊著:你要不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說的這都是些什麼話?!
可話到嘴邊,又被他強行咽下,隻是那眼神,已然將他內心的驚濤駭浪展露無遺。
沈暘強壓著內心的驚愕與不滿,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急切,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把那老匹夫給得罪了?”
趙雲川見狀,趕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我真沒得罪他,不過……得罪了他兒子。”
說話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司馬馳豐那個混不吝的家夥?”沈暘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抹了然,脫口而出,語氣裡滿是對司馬馳豐為人的熟知與不屑。
趙雲川用力地點點頭,眼神堅定,語氣肯定:“沒錯,就是他!是叫這個名字!”
沈暘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臉上的神情輕鬆得仿佛在談論街邊的一隻小貓,說道:“問題不大,那老匹夫向來就看不慣他這個兒子在外麵胡作非為、為非作歹。對了,話說回來,你到底是怎麼把人給得罪了?”
一邊說著,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趙雲川。
趙雲川喝了口茶,臉上掛著一副雲淡風輕的笑容,開口道:“其實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不過就是把人給揍了一頓而已。”
說完,還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故作輕鬆。
沈暘剛剛才放鬆下來的身體,瞬間又緊繃得如同一張拉滿的弓,臉上的肌肉都跟著抽搐了一下。
“該不會把人腿打斷了吧?”
趙雲川搖頭,說道:“那倒不至於那麼嚴重,沒骨折,就是讓他的臉有點鼻青臉腫,看著狼狽些罷了。”
說話間,還比劃了一下司馬馳豐當時的慘狀。
沈暘神色稍緩,但眼中的疑惑依舊濃重,緊接著追問道:“你為什麼打他啊?”
說著,身體微微前傾,豎起耳朵。
趙雲川嘖了一聲,臉上露出極為無辜的神情,雙手攤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一遍。
沈暘聽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喉嚨滾動,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整個人都像是被寒霜打過一般。
他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所以,你不隻是把司馬馳豐給打了,連他那些跟班也一並收拾了?而且他們都是燕京書院裡麵的學生?”
趙雲川:“沒錯!”
話落,他看似不經意地微微側過臉龐,用餘光偷偷瞄向沈暘,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頓了頓,他又急切地追問了一遍,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與期待:“所以,你到底能不能保下我?”
沈暘神色平靜,目光深邃,不答反問:“如果我不能保下你呢?”
趙雲川聽聞,也沒有慌亂,依舊很鎮定,咬了咬牙道:“那我就再去想彆的辦法!”
活人怎麼能被尿憋死?
隻要肯想辦法,總會有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