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鍋裡的第一張烙餅正泛著白白熱氣,悠悠麥香進鼻腔,看著確實不錯。
沈暘悄無聲息地走進廚房,看到趙雲川忙碌的身影,故意咳嗽一聲,問道:“趙雲川,這是在做什麼美味呢?”
趙雲川回頭看見沈暘,笑了笑說:“謝公子,我想著這雨不知何時能停,路上也不知何時能找到吃飯的地方,便打算烙些餅帶著,以防萬一。”
沈暘走上前,看著鍋裡的大餅,比他臉都大,微微皺眉道:“這餅瞧著倒是普通,能好吃嗎?”
趙雲川笑著解釋:“這餅雖然樣子普通,但吃起來有嚼勁,而且存放的時間長,很是實用。”
說著,便將已經烙好的那個大餅盛到簸箕裡。
趙雲川不動聲色地將手頭的事務一一料理完畢,這才微微抬眸,看向麵前的沈暘,神色平靜,語氣淡淡地開口問道:“不知謝公子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這人也真是的,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就該麻溜地走,這麼大個人直挺挺地杵在那兒,怪擋路的,純粹是耽誤人做事。
沈暘站在一旁,心裡頭一直惦記著那香酥可口的炸雞,饞蟲都快被勾出來了,但又覺得直接說出來顯得自己太過於貪圖口腹之欲,有些抹不開麵子。
來寶在一旁侍奉著自家主子,早就將沈暘那糾結的神色瞧了個清清楚楚,眼珠子一轉,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朝著趙雲川說道:“趙公子,您上次做的那炸雞,味道當真是絕了!我家公子這幾日胃口不佳,吃啥都不香。這不,今兒個就尋思著,要是能勞煩您再做上一些,說不定我家公子的胃口就能好起來了。”
原來是想吃炸雞。
趙雲川神色淡然,微微頷首,目光平和地望向沈暘,緩聲說道:“不過是一道炸雞,這有何難?隻是不知謝公子當真確定中午就吃這炸雞?”
沈暘輕抬下頜,臉上帶著幾分矜持,嘴角微微上揚,不緊不慢地說道:“嗯,你上次做的那炸雞嘛,還算湊合,勉強能入口。”
趙雲川眉梢輕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隨即神色平靜地說道:“既如此,那午飯便不做你的那份了。”
沈暘聽聞此言,不由得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開口問道:“怎麼?你中午莫不是還打算親自下廚做飯?”
趙雲川雙手抱胸,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絲嫌棄的神情,說道:“這家店做的飯菜口味太淡了,實在不合胃口,我和槐哥兒吃不慣,便打算隨便做一些。”
沈暘的嘴角微微下撇,鼻腔中輕輕哼出一聲,帶著幾分不屑與傲嬌說道:“哼,就你這般嘴刁的人,那你便自己去做吧,我可不吃!”
其實,他剛剛聽到趙雲川說要做飯時,心裡是有那麼一絲期待的,畢竟他也好奇趙雲川的手藝究竟如何。
然而,當聽聞趙雲川隻是隨便做做時,那剛剛燃起的一絲興致瞬間就熄滅了,心底也沒了想吃的欲望。
在他看來,這般隨意為之做出來的菜肴,根本就不配進入他的口中,更不值得他去品嘗。
趙雲川見他如此堅決,臉上卻故作無奈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將沈暘請了出去。
隨後,他微微側身,利落地轉身麵向爐灶,繼續專注於手中烙餅的活計。
天氣還有些熱,也不敢烙餅,一共做了三張,做完之後,便著手準備其他飯菜。
爐灶上的火苗歡快地跳躍著,映照著他忙碌卻沉穩的身影。
在做飯的間隙,他手腳麻利地抽空做起了炸雞。
身處古代,自然是尋不到現代常用的麵包糠。
趙雲川便用糯米粉、饅頭渣和粗米粉按照自己的心得混合起來,用作炸雞的裹粉。
剛好,這幾樣東西這裡都有。
隻見那處理好的雞肉在這獨特的粉料中翻滾一圈後,被輕輕放入熱油鍋中,隨著油溫的升高,鍋中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雞肉逐漸變得金黃酥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