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雲川夫夫明顯能感覺到哪裡對他們更恭敬了,恭敬當中還帶著感激。
趙雲川昨天晚上沒怎麼睡,第二天便開始在車上補覺,雖然有些狹小、有些顛簸,但實在是太困了,勉強也能入眠。
等他睡醒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他們到了一個叫清平鎮的地方。
趙雲川真想不管不顧的在清平鎮休息一天,但是不行,他們得趕路,找到鎮上最好的酒樓美美的飽餐一頓之後,幾個人又出發了。
就這樣,在一路的塵土飛揚與車馬勞頓中,又熬過了半月有餘,他們終於抵達了安溪鎮。
趙雲川望著鎮口熙熙攘攘的人群,身子一軟,靠在了車壁上,心中那根一直緊繃著的弦終於啪地一下斷了,忍不住開口說道:“咱們在鎮上歇兩天吧,實在是走不動了。”
遙想出發之際,他們皆衣冠楚楚、容光煥發,可如今再看,一行人灰頭土臉,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兩側,衣衫滿是褶皺與汙漬,鞋子上沾滿了泥巴,那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尤其是槐哥兒,原本健康的臉龐此刻已變得蠟黃消瘦,下巴都尖了起來,身形單薄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往昔那堅毅的精氣神兒也消失殆儘,隻剩下滿眼的疲憊與憔悴。
方槐聽聞趙雲川說要休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輕聲問道:“夫君,咱們不是還著急趕路嗎?這一歇,會不會耽誤行程?”
趙雲川無奈地苦笑一聲,伸手輕輕拍了拍方槐的肩膀,說道:“沒事兒,就休息兩天,你看咱們這一路急行,大家都疲憊不堪,這樣下去,身體遲早要垮。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先歇好了,後麵的路才能走得更穩更快。”
方槐聽著趙雲川的話,不禁細細打量起他來。
隻見他眼窩深陷,眼眶下一片烏青,臉頰也凹陷了下去,下巴上滿是胡茬,哪裡還有半分出發時的意氣風發。
方槐心中一疼,抬手輕輕撫摸著趙雲川的臉,滿是心疼地說道:“你都瘦了這麼多,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
趙雲川握住方槐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眼神中滿是溫柔與疼惜:“是嗎?其實你也瘦了不少,看來這一路的奔波,咱們都受苦了。不過彆怕,歇兩天就會好起來的。”
說罷,將方槐輕輕擁入懷中,二人相互依偎著,一時間,旅途的疲憊仿佛也減輕了許多。
老李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一幕,微微握拳置於唇邊,輕咳了幾聲:“咳咳……”
雖說他平日裡話不多,但也不能就這麼被忽視得一乾二淨呀。
這一路行來,趙雲川和方槐之間的恩愛互動他早就看得習慣成自然了,隻是偶爾還是會覺得有些紮眼。
趙雲川和方槐聽到這咳嗽聲,像是兩個被抓包的孩子,迅速地分開了,臉上都泛起了一絲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老李。
趙雲川輕咳一聲,試圖打破這略顯尷尬的氣氛,開口問道:“咱們這就去找間客棧吧,老李,你之前來過這安溪鎮,可知哪間客棧比較好?”
老李一聽,挺直了腰板,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神色,連忙應道:“知道,我來過!上次住的那家就不錯。”
不過他沒好意思說,自己上次住的是下下房裡的大通鋪,環境實在是有些簡陋嘈雜,但也比其他客棧的大通鋪好很多。
“那就走吧,歇息兩天!”趙雲川語氣中透著一絲解脫與期待。
老李聽聞,臉上立刻綻開了燦爛的笑容,高興地說道:“確實得好好歇歇兩天,我那老夥計這段時間可累著了。”
他嘴裡念叨的老夥計,正是馬車裡的馬,這一路的崎嶇道路,也讓這匹馬掉了不少膘,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眾人隨著老李的指引,很快便來到了那家客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