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川的目光掃過那堆在昏黃燭光下閃爍著迷人光澤的金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誰會嫌棄這黃澄澄的玩意兒多呢?
方槐站在一旁,眉頭緊鎖,麵露難色。
他悄悄地伸出手,輕輕地扯了扯趙雲川的袖子,同時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神色焦急地說道:“咱們眼下哪有那麼多的水供他洗澡呀?最多也就能湊合著洗個臉、漱個口罷了,這可如何是好?”
趙雲川神色鎮定自若,側過頭對著方槐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輕聲說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解決。”
方槐聽聞此言,心中雖然仍有些疑慮,但看著趙雲川那自信滿滿的神情,便也不再多言。
隻要夫君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是真的有法子應對,他相信夫君。
那少年站在一旁,臉上帶著幾分驕縱與不耐煩,微微揚起了下巴,傲慢地說道:“金子給你,趕緊拿水出來,然後帶我去洗漱,彆磨磨蹭蹭的!”
趙雲川連忙彎腰撿起金子,滿臉堆笑地回答:“我知曉附近有一條小山澗,溪水清澈乾淨,我這就帶你去那兒。”
少年眉頭微微一皺,語氣中帶著些許嫌棄與擔憂問道:“遠不遠?小爺可沒耐心走太久。”
趙雲川沉思片刻說道:“不遠,大概一裡地左右。”
周圍的侍從們聽到這話,都麵露擔憂之色。
一位侍從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輕聲勸說道:“主子,這天色已然太晚了,荒郊野嶺的,難保不會有什麼危險,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萬一出了什麼事,小的們可擔待不起啊。”
少年一聽這話,頓時怒目圓睜,大聲嗬斥道:“有什麼危險的?難不成你們這一大群人還保護不了我一個?真是一群廢物!”
幾個侍從被罵得麵紅耳赤,紛紛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再多說一句反駁的話。
趙雲川抬了抬下巴,立刻有侍從把地上的金子撿起來交給他。
他小心翼翼地將金子放進包袱裡,仔細地係好包袱口,又用力拽了拽,確認萬無一失後,才輕輕地拍了拍包袱。
接著,他轉身牽起方槐的手,方槐的手微微有些發涼,趙雲川輕輕地捏了捏,似是在傳遞一種無聲的安慰與力量。
兩人的目光交彙,短暫而深情,方槐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大家跟緊了,我們這就去小山澗。”趙雲川神色鎮定地說道,聲音沉穩有力,在這靜謐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帶著眾人朝著小山澗的方向走去,步伐堅定而穩健,每一步都踏得紮實有力,仿佛任何困難都無法阻擋他前行的腳步。
突然,那位少年像是想起了些什麼,猛地瞪大雙眼,手指直直地指向趙雲川,大聲說道:“你是男人?”
這話自然是對著趙雲川說的,趙雲川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質問,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無語之色,眉毛微微上揚,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反問道:“不然呢?”
他心中暗自腹誹,自己這一身男裝打扮,言行舉止也無半點女氣,難不成他是男人這件事情一點也不明顯嗎?
居然還被人這般質疑,真是荒謬至極。
趙雲川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臉上的嫌棄之色愈發濃鬱,他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帶著些疑惑又有些不滿地說道:“你的眼神到底有多不好使?”
少年被趙雲川這麼一懟,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驕縱的模樣,撇了撇嘴說道:“哼,誰讓你長得細皮嫩肉的,看著就像個小哥兒。”
趙雲川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看你是被這夜色迷了眼,也迷了心智,連男人和小哥兒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