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臉頰微微泛紅,他嗔怪地瞪了趙雲川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羞怯與無奈,壓低聲音說道:“哎呀,這種事情就彆說出來了吧?”
怪難為情的!
趙雲川見狀,趕忙收住了話語,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轉而用關切的口吻說道:“那你回屋睡一會兒吧,外麵有我照應著,你就放心。”
方槐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投向外麵喧鬨的場景,微微皺了皺眉頭,回答道:“外麵這麼吵,就算躺到床上,估計也睡不著,況且這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你就彆擔心我了。”
說著,方槐又抬起手,輕輕擺了擺,催促著趙雲川:“你趕緊去招待客人吧,我這邊也有不少活兒要忙了。”
今日這院子裡熱鬨非凡,前來的人熙熙攘攘,真的是多得超乎想象。
大家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不斷,儘情地享用著豐盛的酒肉。
從晌午一直持續到夕陽西下,那暖橙色的餘暉灑在庭院中,給這熱鬨的場景添上了一抹溫馨而悠長的色彩。
終於,最後一批喝酒喝得滿臉通紅、腳步踉蹌、已然二麻二麻的人,相互攙扶著,搖搖晃晃地往院門口走去。
趙雲川趕忙跟了幾步,高聲喊道:“你們到底能不能行啊?不行的話我送你們回去。”
走在最前麵的田向文,轉過頭來,咧著嘴笑了笑,大手在空中隨意地擺了擺,操著洪亮而略帶醉意的嗓音回答道:“行,這路都走了幾十年了,閉著眼都能到家,沒問題的。”
說罷,便和同伴們繼續歪歪斜斜地朝著遠方走去,漸漸消失在了那片被夕陽染得橙紅的暮色之中。
人可算是都走光了,趙雲川一直提著的心這才“啪嗒”一下落了地,狠狠地鬆了一大口氣。
緊接著,他便快步走到方槐身邊,眼神中滿是關切地催促道:“槐哥兒,你快去睡覺。”
方槐搖了搖頭,眼睛亮晶晶的,一點困意都沒有,嘴上還硬撐著:“我這會兒精神著呢,一點都不困,哪能睡得著。”
趙雲川一聽這話,眉頭就皺起來了,臉上滿是擔心,走上前一步說:“槐哥兒,你就彆逞強了。你下午的時候就不太舒服,這才剛忙完,就算不困,也得躺床上閉目養神一會兒,不然身體咋吃得消呢?”
方槐聽了趙雲川的話,心裡頭暗暗叫苦,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果然不能說謊,一個謊言需要無數的謊言去圓。
他站在那兒,眼神有點飄忽,一會兒看看這兒,一會兒看看那兒,張了張嘴,好像有話想說,可又猶豫著把話咽了回去。
趙雲川眼睛多尖啊,一下子就看出方槐這欲言又止的樣子。
槐哥兒這是咋了?平常有啥說啥,今天這是咋吞吞吐吐的,難道是有啥心事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