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咱們可以做到嗎?”方槐眉頭微皺,眼中滿是遲疑之色,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弱了幾分。
他心裡著實有些犯嘀咕,原本以為當下的日子就已經過得挺不錯了呀。
他們開了一家酒肆,靠著精心釀造的酒,生意做得也不算小了,至少在這府城之中那可是很有市場的,每天來來往往的酒客不斷,賺的銀子也足夠一家人衣食無憂,還能有些盈餘。
可是如今趙雲川居然提出要把市場擴大到全國去,這在方槐看來,那難度簡直超乎想象。
光是想一想,要麵對各地不同的口味喜好、複雜的運輸難題,還有各地已有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酒坊競爭,就覺得困難重重,仿佛前方是一座難以跨越的高山,壓得他心裡沉甸甸的,實在沒什麼底氣覺得這事能成啊。
趙雲川一臉自信,目光中透著堅定,拍了拍方槐的肩膀說道:“槐哥兒,創業嘛,本就是有成功有失敗的呀,哪有隻賺不賠的買賣呢。
但咱們現在可不一樣了,這些年的打拚下來,已經積攢了不少家底,有了可以麵對失敗的資本了呀。
就算這次擴大酒廠、開拓市場的事兒沒能如咱們所願,那也不至於讓咱們傾家蕩產,大不了從頭再來唄。”
且趙雲川對酒水這個項目真的很看好,雖說現在市麵上也有很多其他的好酒,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家的酒依舊有市場。
隻要有市場就會賺銀子,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趙雲川滿含期待地凝視著方槐,眼神裡似有星辰閃爍,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渴望:“槐哥兒,你覺得怎麼樣?”
方槐微微一怔,隨即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燦爛而堅定的笑容,不假思索地大聲回應:“我覺得行!”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他自己的眼界不夠、認知有限,所以在這種決定咱們未來走向的大事上,他隻需要緊跟聰明人的步伐就行。
趙雲川眉頭微皺,神色凝重地說道:“這件事情還得再思量思量才行。”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雖一心想擴建酒廠,可若之後要去京城求學,精力必定難以兼顧,此事恐怕是困難重重,十有八九難以達成。
於是他接著道:“具體的咱們還是等放榜之後再說吧。畢竟求學之事若成,計劃就得全盤更改。”
方槐聽後,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成!”
然而,命運的軌跡並未如他們所預期的那般平靜地延展,在放榜的消息尚未降臨之前,一位不速之客悄然闖入了他們的生活。
那是一位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形頗為肥胖,名叫王富貴。
王富貴甫一現身,臉上便堆砌起了滿滿的笑容,乍一看去,那模樣倒是顯得憨態可掬,極易給人一種親和憨厚之感。
可若是細細打量,便能發覺他那雙眼眸之中,時不時閃爍而過的精明光芒,無論他如何刻意掩飾,都始終無法徹底隱匿。
“要什麼酒?”方槐見有客人前來,習慣性地招呼問道。
“我不要酒,我要跟你們老板談談。”王富貴擺了擺手,臉上依舊掛著那看似人畜無害的笑容。
方槐微微一怔,隨即便挺直了腰杆,神色堅定地說道:“我就是老板!”
王富貴聽聞,先是一愣,繼而上下打量了方槐一番,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慢悠悠地說道:“小哥兒可做不了男人的主,我要跟你男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