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唐夫子內心對這個學生的記憶力深感欽佩。
時光悠悠,距離第一堂考試已然消逝了大半個月,其間瑣事繁多,然而趙雲川竟還能如此清晰地記得那些答案,仿佛那些知識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之中,隨時可以精準地提取。
不錯不錯!
趙雲川則沉浸在書寫之中,一筆一劃皆透著認真。
時間緩緩流逝,他足足寫了兩個時辰,從陽光尚有幾分熱度,一直寫到外麵的天色漸漸暗沉下來,整個世界都被暮色所籠罩,他才總算擱下手中的筆,完成了這場漫長的書寫。
唐夫子端坐在桌前,在那搖曳的燭光映照下,仔細審視著趙雲川之前已然完成的答案。
他的眼神中滿是專注與欣喜,那滿意的神色如春日繁花盛綻,肆意流淌,無論如何都難以掩飾。
趙雲川則微微皺眉,輕輕揉了揉自己因長時間書寫而略感發酸的手腕,緩聲道:“夫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唐夫子微微抬起手,擺了擺,說道:“回去吧,明天下午再來。”
趙雲川恭敬地向唐夫子行了一個標準的書生禮,身姿挺拔,禮數周全。
禮畢,他緩緩轉身,邁步離開。
這接連不斷地寫了快兩個時辰的字,著實讓他的手腕不堪重負,酸痛之感如潮水般洶湧襲來。
他隻能用左手不斷地給右手輕輕揉捏,試圖緩解那絲絲縷縷的疼痛。
此刻,夜幕已然降臨,路上一片黑漆漆的景象,伸手不見五指。
他無奈之下,唯有借助著那微弱的天光,小心翼翼地辨認著前方的道路,一步一步緩緩前行,身影漸漸消失在那朦朧的夜色之中。
“夫君?”
清脆呼喚聲仿若穿透了濃稠的夜色,趙雲川下意識地循聲望去,隻見一點暖黃光暈搖曳而來,光暈之後,是一個身姿挺拔、器宇軒昂的身影。
待那身影漸近,不是自己的心上人方槐又是誰呢?
趙雲川心頭一熱,趕忙加快腳步迎上前去:“槐哥兒,你怎麼來了?”
方槐微微抬起手中的燈籠,柔和的光線灑在趙雲川臉上,映出他那帶著些許疲憊與驚喜的神情。
方槐輕聲說道:“天黑了,我放心不下,來接你。怎麼這麼晚才結束?”
趙雲川輕歎了口氣,微微抬起自己那酸痛不已的右手,苦笑著說:“夫子讓我寫答案,這一寫便是兩個時辰,手都給我寫酸了,實在是累人。”
“那我回去給你好好揉揉。”方槐看著趙雲川那副辛苦的模樣,心疼不已。
趙雲川一聽這話,臉上瞬間漾起幸福的笑意,當下也不顧忌什麼,立刻就把腦袋親昵地靠到了方槐的肩膀上,嘴裡還帶著撒嬌的意味說道:“槐哥兒對我真好,我晚上要好好報答你。”
方槐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雖說四周黑漆漆的,可這到底是在外麵呀,被旁人瞧見了總歸不太好。
他趕忙輕輕推了推趙雲川,略帶羞澀地說道:“快起開,這在外麵呢。”
趙雲川卻滿不在乎,眼睛亮晶晶的,賴在方槐肩上不肯挪開,笑嘻嘻地回應道:“放心吧,沒人,天都黑了,哪會有人瞧見呀,我就想靠著你一會兒嘛。”
那方槐能怎麼辦?
隻能讓人靠著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