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見兒的,無論是家暴男還是家暴女,都絕非良配啊,還是儘快找機會把這婚給退了吧。”趙雲川滿臉憂慮,言辭懇切地說道。
段溫書本想為自己的決定解釋一番,然而,他剛剛因為說了太多的話,不小心拉扯到了嘴角的傷口,此時嘴角疼得厲害,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他隻能像撥浪鼓似的瘋狂搖頭,試圖傳達自己的想法。
不過,趙雲川可沒有與他心有靈犀的能力,無法僅僅從這簡單的動作中領會到他真正的意圖。
“你的意思是退不了?”趙雲川試探的問道。
段溫書把頭搖得更凶了,那幅度之大,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否定都通過這個動作強烈地表達出來。
趙雲川見此情形,趕忙安慰道:“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咱們先努力一把,要是實在退不了,你就裝肺癆,要是覺得這個不吉利的話,裝個不舉也行啊。”
段溫書聽了這話,整個人都呆住了,他眼神複雜的看著趙雲川:聽我說謝謝你啊!
趙雲川還以為他是感動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誠地說道:“你也不用太感動,咱們是朋友,我自然是希望你過得好。”
過了好一會兒,段溫書的嘴角終於緩過來了一些。
他連忙從嘴裡蹦出了幾個字:“不退婚!”
趙雲川滿臉疑惑,眉頭緊鎖,實在不理解他的決定,追問道:“為啥?”
段溫書的臉有些紅,不過在他那青腫的臉上確實不太能看得出來。
“她救了我,我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
聽到這話,趙雲川在心中暗呸了一聲。
哼,說什麼無以為報?
當牛做馬就不能報答了嗎?非要以身相許?
分明是段溫書看上人家姑娘了,想娶人家,為此還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趙雲川才不想這麼慣著他,故作驚訝地說道:“你怎麼會無以為報呢?你可以給她當牛做馬呀,以後給她花不完的銀子,解決她遇到的任何難題。她要是嫁人了,你再給她出一筆豐厚的嫁妝,這難道不比你給她當夫君強?”
段溫書聽了,一時語塞。
隻能無奈地看著趙雲川的嘴巴,心中暗想:這三十六度的嘴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無情的話的呢?
趙雲川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還在繼續輸出:“你怎麼不說話了呢?是不知道說什麼嗎?”
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段溫書,似乎非要從他嘴裡得到一個答案不可。
段溫書內心一陣無語,他是真的不想說話好嗎?
他太了解趙雲川了,這人就是故意氣他呢,他要是不回答的話,趙雲川肯定會叭叭個沒完沒了。
無奈之下,段溫書隻能結結巴巴地說道:“我覺得她也挺好的,也、也不是不可以娶她。”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和堅定,雖然臉上還帶著青腫,但那一絲對未來婚姻生活的期待還是隱隱浮現出來。
在段溫書那斷斷續續、磕磕絆絆的表述中,趙雲川總算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段溫書竟然經曆了一場英雄救美,隻不過,他是那個被救的“美”。
從此,芳心暗許,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