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舍,分彆的時刻終究還是到來了。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芒灑在大地上,仿佛給世界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方槐坐在牛車上,滿臉眷戀地望著站在不遠處的父母,他用力地揮著手,大聲喊道:“爹娘,回去吧,好好照顧自己,以後有啥事兒就讓向文傳個信,快回吧!”
白桂花的眼眶早已濕潤,她也不停地揮著手,向兒子告彆。
“走吧,路上小心一些。”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飽含著無儘的牽掛。
接著,她又對著懷裡的十斤溫柔地說道:“十斤,快跟哥哥道彆!”小小的十斤似乎也感受到了離彆的氛圍,揮舞著小手,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仿佛在向哥哥訴說著不舍之情。
牛車緩緩前行,方槐一直回頭望著父母的身影,直到他們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
在村口的時候,方槐他們順利地接上了田禾。
田禾一直深知自己樣貌醜陋,他不願意嚇到彆人,所以在臉上係了一塊藏藍色的布。
然而,那布雖沒有將他臉上駭人的傷疤完全遮擋住,卻也擋住了大部分。
方槐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田禾的麵巾上,田禾敏銳地察覺到了方槐的注視,主動解釋道:“我不想嚇到小孩子。”
他的聲音平靜而淡然,仿佛早已習慣了。
村裡的小孩子眾多,卻沒有一個喜歡田禾。
幾乎每一個孩子在見到他的第一麵時,都會被他的樣貌嚇到而哭泣。後來,雖然不再哭泣,但那些嘴毒的孩子仍會叫嚷著叫他醜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