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樁樁件件，她就像是個被蒙在鼓裡的小醜。
胳膊被拽得生疼。
黎茵掙紮著站直將腕上的設備取下，抬眸直視他“沒有任何法律規定，我必須要接你的電話。”
漂亮的眸子裡沒有了往日的討好和溫婉，她強硬的態度讓程耀輝有一瞬愣怔。
“黎茵，你這話可就不好聽了，耀輝平時對你多好，他這不也是太關心你了嘛？難道對你好也是錯的？”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程母才緩緩開口。
要是換從前，黎茵會因為這話感到愧疚。
但現在她就像是被那一棒槌敲醒的榆木腦袋。
“您說得是，但現在他這好我不想要了。”
說完黎茵拍了拍還抱住她哭的程承，看向咬緊下唇還站在門口的大兒子“小璽，能不能先帶弟弟回房間？媽媽有事想跟爸爸說。”
有些場麵她雖然已經選擇了去麵對，但卻並不想被孩子看見。
程璽看向她，沉默不語。
最後好一會才走到她身邊，拽住哭鬨不休的程承就快步往二樓走。
“不要，我要媽媽！”
直到身影消失在旋梯處，程承還叫著。
就算平時反應不夠敏銳的他也感受到了不一般的氣氛。
“閉嘴！”
程璽攥緊了他的胳膊，小臉上沒了平時的冷酷。
蒼白下隱約透著害怕和恐懼。
等到兩個孩子離開，又過了幾分鐘，黎茵的目光才逐漸堅韌。
“程耀輝，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是曾經哪怕被打到遍體鱗傷都不敢說出口的。
早就沒了自我的她，已經把依附丈夫當成了唯一生存途徑。
“離婚？！”
程耀輝像是完全沒想到黎茵會說出這句話。
“啪——”
愣怔後他狠狠一巴掌甩在了黎茵臉上。
“你敢跟我談離婚？！”
程耀輝氣得笑出聲。
他都還沒提呢！她是怎麼敢的！
“你是好日子過夠了嗎？”
原本他還想著等黎茵回來，隻要她好好跟自己道個歉，再去發個聲明他就原諒她。
現在看來還是他平時太慣著她了，所以她才敢這麼得寸進尺！
暴怒中的男人幾乎用了全力。
黎茵臉頰瞬間腫起巴掌印。
她的頭猛地偏向一旁。
眼前陣陣發黑，耳朵也嗡嗡作響幾乎聽不清眼前男人的咆哮。
似乎是早已習慣這麻木的痛感，黎茵忍下嘴裡那一陣腥甜，臉上毫無情緒。
“過夠了，不要了。”
這句話像是徹底刺激到程耀輝。
他看向麵無表情的黎茵，心裡一陣忿恨。
就算是離婚也輪不到她開口！
現在輿論壓力全指向他了，她就想離婚？
門都沒有！
“你以為你是誰？你說了算？”
程耀輝一把揪住黎茵的頭發，把她拽到客廳，狠狠朝著那張大理石茶幾上撞去。
“你要是不想活了可以去死，但這個婚，隻要我不答應，你這輩子也彆想離！”
他在外麵塑造了那麼多年的好老公好爸爸形象，絕對不會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毀於一旦！
黎茵的額頭磕在了尖銳的桌角上，但程母看著卻無動於衷。
腦袋被震得嗡嗡作響時黎茵忽然想起了安歲歲說的話。
原來當時歲歲說的走，並不是她離開了程家，而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