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詩書傳家,僅一個小小的曼陀山莊,便占地極廣,作為主母的女子又哪能簡單的了,一張嘴也是厲害的緊。
夾在中間的老渣男左右安撫,甜言蜜語不斷,臉上的表情一句話能有三變,生動豐富,比川劇變臉更為精彩。
這場二女爭夫的戲碼,可比電視劇裡那些台詞都念成敘述文的場景精彩多了。
……
耐心等了半刻,慕容複終究還是搖了搖頭,無心再看幾人糾纏,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門口的包不同風波惡兩人見了,便將門關上,守在門外。
“慕容公子,這是何意?”
被這突兀變故警醒,段正淳臉色肅然,隱隱將刀白鳳護在身側,朱丹臣也已擋在段正淳夫婦身前。
“段王爺,你對舅母有情,在下是信的,不過……”慕容複笑著說道,“不過,眼下關上門,還是不要再演戲,直說的好。”
沒錯,段正淳心中是有幾分情誼在,但此前也確實在演戲。
王夫人當麵,曾言的恩怨是什麼已經清楚,可慕容複要做什麼卻越發使人迷惑,總不能是單純想要給自己舅媽保媒牽線。
因此段正淳才先訴深情,至少讓王夫人不恨自己,之後也多些回旋餘地。
不管怎麼說,李青蘿到底是嫁了人,如今是王夫人,即便有情,比之空守幽穀的秦紅棉,還有獨居小鏡湖的阮星竹,還是要遜色幾分。
“段王爺不必擔心,慕容複是為化解恩怨,自是不會傷你等分毫。”
段譽聽到慕容複的話上前一步,“二哥……”
想說的話卻被慕容複抬手擋在口中。
對幾人的戒備毫不在意,起身說道:“放心,隻是要說的東西有些私密,還有位客人也不便拋頭露麵,才讓人將門關了,讓王爺受驚,慕容複深感歉意。”
話音未落,堂後傳來鐵杖落地的叮叮之聲。
轉眼間惡貫滿盈段延慶就現身於堂中,不發一言在段正淳對麵落座。
段正淳臉色變了數變。
大門關上之後已經過了許久,外麵卻沒有動靜,護衛仆役怕是已經被人所製,略做思慮,終是示意朱丹臣退至一旁,坐回椅子上。
“既然人到齊了,在下不再諱言。”
慕容複起身來到王夫人身邊站定,“舅母與段王爺的瓜葛糾纏了近二十年,做外甥的想儘孝道,所以將段王爺請來,為舅母除去一塊心病。”
“恰巧,延慶太子與段氏也有些舊怨,慕容複不自量力,也想一並解決了,是以才有今日之請。”
段正淳聽到這裡,再也按捺不住,“慕容公子,煩請先送我妻兒回去,過往恩怨由我而起,亦應由我一力承擔……”
“段王爺稍安勿躁,確實需要承擔,不過大可放心,不會傷任何人的性命。”慕容複沒讓段正淳繼續說下去,轉頭看向王夫人,“舅母,讓外甥替你出了這口氣,如何?”
“複官,”王夫人臉色陰沉,“我本以為你這段日子有些變化,沒想到卻是更勝以往,算計到我頭上來了,莫不是連我曼陀山莊的主也要做了麼。”
看情況王夫人是想岔了,以為又是為了複國而來的算計。
慕容複搖頭說道:“舅母誤會了,甥兒隻是一片孝心。”
“哼!那你倒是說說,要如何替我出氣?難不成要替我殺了刀白鳳那賤人?”
王夫人冷臉相對,“你若是現在將他們拿下,交由我處置,倒還算你有心。”
段氏幾人色變,段延慶也側目瞧著,慕容複卻微微一笑。
王夫人的心思,其實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愛而不得的意難平,又因為懷上王語嫣受儘苦難,心中憤怨。
真要殺了段正淳,她心中不舍。
不殺,她這口怨氣難出。
想要殺了他的身邊之人,可又怕段正淳因此記恨。
說是要自己處置段氏幾人,也不過是下意識不希望弄的無法挽回。
所以,其實她自己也不知該怎麼辦,隻是兀自憤怨這些年。
“舅母,延慶太子,在下將段王爺邀請前來之時早已說明,此行是為化解恩怨,自然不會簡單的分個生死,否則何必麻煩。”
“於我而言,殺人不如誅心。死了一了百了,反而萬事皆休,倒不如讓其活著贖罪,才算是真正的報仇雪恨。”
慕容複說到這裡,不再和王夫人說什麼,而是走到段延慶身前,“延慶太子,可還記得,我當日邀請前輩所提的條件?今日在下便履行承諾。”
側身讓開視線,指著段譽說道:“那大理世子,段譽,便是前輩的親生兒子。”
“你說什麼!”
“住口!”
“滿口胡言!”
一言使眾人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