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九思沒見過李睦年,徑直從他身旁走過,但梁惜月一走過去,李睦年起身攔住她。
“我們再談談?”
開鎖的手沒停下,姬九思回頭問梁惜月,“進來嗎?”
梁惜月推開李睦年,大步向前邁,“進。”
李睦年又說,“我看到了,馮蝦妹在燒紙,難道你不怕我說出去?”
馮蝦妹的事不能傳出去,否則其他人會找她麻煩,要是有人故意鬨大了事,梁惜月拿不準保不保得住馮蝦妹。
“卑鄙,”梁惜月停下腳步,告訴姬九思,“把門關好,一會兒我再過來。”
梁惜月走到另一邊,剛好能看見姬九思房前的門、又剛好看不見馮蝦妹的地方停下。
“有話快說。”梁惜月腦子裡想的其實是“有屁快放”。
李睦年蹙起眉頭,“馮蝦妹燒紙,你為什麼不攔她?你不是她的朋友嗎?”
“請問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她又沒在你家前麵燒紙。”
“她是你的伴娘,萬一她真招來鬼,明天的婚禮怎麼辦?”
原來李睦年沒看見水鬼,事情好辦多了。
“明天哪來的婚禮?”
李睦年懷疑梁惜月間歇性失憶,提醒她,“我和你的呀。”
“我說了,我不結。”
如果開人腦袋不犯法的話,梁惜月真想挖開李睦年的大腦看一看,那裡麵究竟是裝了什麼,李睦年才會聽不懂人話,更聽不懂彆人的拒絕。
李睦年到現在仍覺得梁惜月跟他玩欲擒故縱,“彆鬨,明天你就要成為大人了,怎麼這麼小孩子脾氣,哪有不結婚的女人?再說了,族長可不會由著你胡來。”
隻要不想結就可以不結,沒有必須得結的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他瘋,梁惜月能比他更瘋,就看誰耗得過誰!
“就算你問我一百遍,我依然會說,不結。”
“冥頑不靈。”李睦年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女人,彆人都拿他當個寶,梁惜月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臭狗屎一樣嫌棄,他真的不懂他哪拿不出手,讓她這麼厭惡,他分明什麼也沒對她做,一直保持紳士,連她的手都沒拉過。
時間寶貴,姬九思那兒有事商量,梁惜月問李睦年,“還有要說的嗎?沒有我就走了。”
明天婚禮上會交換戒指和定水珠,李睦年一想到這兒,所有的不滿都消散,擺出舔上級的笑容,“明天要交換定水珠,彆忘了。”
合著在這兒等我呢!做夢吧!定水珠永遠落不到李睦年的手中,那是她的東西,梁惜月沒那麼傻,會把自己的寶貝拱手讓人。
“做夢吧,做夢比較快。”
李睦年信心滿滿,明天他將走上人生巔峰,所有他舔過的人都會回來舔他。
然而,他的幻想永遠隻能停留在幻想,無論過多少輩子也不會成真,因為神和鬼都不會搭理神經病的癡心妄想。
*
有人在敲門。
姬九思拿起門後的掃把防身,“誰?”
“是我。”
梁惜月的聲音。
姬九思開門,梁惜月見姬九思拿起掃把,一點兒不生氣,“這樣很好,萬一敲門的不是我,你就可以打他。”
梁惜月拉著姬九思坐下,“我們得想辦法弄清水鬼是誰。”
姬九思當然同意她的想法,水鬼的事一解決,馮安平的事也就解決,她也能回到自己的地方好好生活。
問題在於毫無頭緒,她們對水鬼一無所知,水鬼則對她們一清二楚,敵知我不知,這在戰場上很難獲勝,但也不是死局。
至少得知水鬼認識馮安平,因為之前姬九思被水鬼誘導思考問題那會兒,她還不知道馮安平的名字。
姬九思說,“他應該跟馮蝦妹父母認識。”
僅此而已。
有用的信息少得可憐。
梁惜月提議再翻翻房間,結果什麼也沒找到,唯一派得上用場的照片,馮蝦妹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