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彆光想著拿錢買啊,畢竟是最後的人魚了,得拿出點相匹配的東西換才行啊。”
明明隻有三個人,念叨起來聲音卻像是從四麵八方把他給包圍了似的,顏月歌不由得癟了癟嘴,先是反駁了最後一句道:“我當然說了的,他們不願意。”
可是讓顏月歌等的話,他也是等不及的。
明天他的漂亮老婆就要被送到飛霜宗去了,進了飛霜宗之後鬼知道會被怎樣對待,原文中也沒有涉及到關於人魚的內容,這讓他怎麼放心?
不過似乎確實不管他再做出什麼樣的努力,都不會讓結果發生什麼改變了。
思來想去,顏月歌突然道:“你們說得對,我再要恐怕也要不來,不去了。”
說的信誓旦旦,但另三人隻是對視一眼,總覺得這場麵有點眼熟。
——
轉眼,顏月歌就和狐朋狗友們告彆,一頭紮回了顏家。
迎麵撞見等在門口蹲他的小穀,飛速打個招呼讓小穀不要跟來,顏月歌就目的明確衝向了一處庭院。
然而不管在外多麼風風火火,到了目的地庭院時,顏月歌還是乖巧放慢了腳步,端莊萬分地走進了院子。
熟門熟路摸到書房外,顏月歌抬手正要敲門,房門就已經被人打開,像是察覺到他來了般。
顏月歌便乾脆放下手,對著開門的高壯青年喚了聲:“燕大哥。”
燕遂頷首應了聲“寶少爺”,便就側身給顏月歌讓行。
這一讓,書房內另一人就直接撞入了顏月歌的視線,顏月歌聲音都不自覺放緩,脆生生道:“二哥。”
顏月灼坐在輪椅上,著一襲素衣,容貌俊秀卻帶幾分病弱與蒼白,方才剛剛搖著輪椅走出隔擋的屏風,正對上他的視線,柔聲道:“小寶怎突然過來?”
顏月歌幾步上前推上輪椅將人推到外室的桌前,卻在顏月灼示意他坐下的視線中刷地蹲到了他右側,一雙小手局促的按在輪椅的手輪上,巴巴望著他。
“二哥,幫幫我吧。”
顏月灼起了疑,“嗯?”
顏月歌不由得吞了吞唾沫,顏家月字一脈共十四人,已是夭折隕落過半,顏月灼是他唯一的親哥,也是顏家現今的半個家主。
雖當初憑著心疼美人熱愛美人的衝勁硬是拉近了與其的關係,但他也知道顏月灼素來繁忙,基本也沒什麼事能找到其頭上,對於顏月灼能嬌慣自己到什麼地步著實是犯嘀咕。
尤其是顏月灼看著溫柔,那雙眸子卻能把人看穿似的,無事時倒是無所謂,有點事見著了總讓人心虛。
於是顏月歌眨眨眼小心道:“二哥,我想要那條人魚。”
人魚早已滅族幾百年,近來唯一關於人魚的消息便是被當做賀禮送給了飛霜宗那條,顏月灼麵上毫無波瀾,隻道:“你去問人要過了?”
仍是那般溫柔到極點的語氣。
顏月歌不敢說謊,頭更低了幾分,眼睛倒是一點兒沒離開顏月灼。
“嗯,他們不同意。”
說完,又在強烈的思想鬥爭過後,將從酒樓那裡聽來的話吞吞吐吐說了出來,末了又焦急道:“二哥,他們不能那樣對他。”
“所以二哥,幫幫我吧。”
書房內瞬間陷入了沉寂,就在顏月歌撓心撓肝之際,顏月灼突然發出了一聲輕歎,“不管他們要怎樣去對待那條人魚,那條人魚都切實是送給這場聯姻的賀禮,你我外人皆是動不得。”
顏月歌聞言一急,身體動作間又要往顏月灼身前靠,焦急得格外分明。
顏月灼卻抬手按在他的肩頭把他按了回去,又道:“如果我這樣說,小寶打算如何去做?”
“我不會放棄的!”顏月歌脫口而出,眼神中滿是堅毅。
顏月灼將他的神情看了一時,收手回來道:“你也是時候出門曆練了,去收拾收拾東西自個兒找個課題罷。”
話已至此,顏月歌怎會聽不明白,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都登時亮起,飛快點頭道:“我知道了二哥,我一定會努力的。”
片刻之後,看著樂顛顛跑出去都忘了保持穩重的顏月歌,燕遂不由得低頭看向顏月灼問道:“這樣真的好嗎?”
顏月灼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隻是,顏家太需要一個破局的機會了。”
說完,顏月灼收斂起眉眼間被那道背影帶起的笑意,搖著輪椅轉過身,對燕遂吩咐道:“把藏寶閣的權限給他。”
燕遂也隻能應是。
於是當夜,將自家藏寶閣好好洗劫了一番的顏月歌就悄咪咪出現在了沽永城那間客棧的中庭,沒有驚動任何一道結界,也沒有驚動任何一人。
灼灼月光之下,他伸手探入那法器製得的巨大水球,向水球中絕色的人魚張開了懷抱。
“抱歉老婆,我要把你搶走了。”
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