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狼煙美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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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走進這富麗堂皇的毓秀宮,舒景聿感覺大不相同。

在自己身陷囹圄時,是許宛凝奔波於各個高門府邸,卑躬屈膝地祈求著那些朝臣們,隻求他們能在先皇麵前為自己喊一聲冤,是她偽裝成送牢飯的婦人,隻為跟他說一句“奴家等您”,更是她在所有人對太子府避之不及的時候,寧願冒著株連九族的風險死守太子府。她說,“奴家沒有家人,隻有殿下一人”。

舒景聿查過,她的確沒有家人。這樣一個倔強又順從、頑強又虛弱的美人就那樣出現了。在北境的雪嶺上,蒙蔽雙眼的大雪、冰冷刺眼的鐵甲,那是狼煙都無法點燃的寒冷,大梁與北燕廝殺三天三夜,血液染紅了一片又一片雪地。疲戰終於以大梁的勝利而告終,舒景聿隻覺得體力不支,直挺挺地倒在了雪地裡,那是他第一次出征,第一次見那樣多的死人,第一次那樣決絕地渴望勝利。然而勝了,他的心卻被無邊的空虛占據。勝了又如何?那些曾經懷有滿腔熱血的戰友,那些和自己一同飲熱酒吃狼肉的戰友,他們早已被著北境的荒蕪淹沒,七零八落地葬身荒野,淪為野獸的果腹之餐...

那一刻,他好像絲毫不害怕敵人的刀劍飛來,甚至渴望著有一把刀插入自己的胸膛,隻有那樣他才能確信自己是活著的,或許死在這裡,才能緩解這內心的荒蕪...

然而向他伸來的不是敵人的刀劍,而是一個細膩如玉的顫抖的女人的手。

這大寒的北境,她隻以一層薄紗裹身,凜風一吹,將那曼妙的身型吹得一覽無餘。她的淚水成冰裝飾這透白的容顏,長發吹起,而後又落在舒景聿的脖頸上,觸碰他的喉結。

那一刻,他感到了生的力量。

舒景聿自認為是個難得的專情的男人,他的身份不允許他隻娶一人,但他隻把她當作自己的妻子。她那樣較弱,恨不得時時貼著他的胸膛,她又那樣善良,連不小心踩死一隻螞蟻都會落下幾滴淚來...她的一切都恰好落入他的心頭,他愛慘了她。

終於,他登上帝位,第一件事便是讓她入主毓秀宮——那是皇太祖專為匡夫人所築宮殿。他更是下令讓人將合宮的奇珍異寶統統搬進毓秀宮。現在的毓秀宮甚至比長春宮更加豪華幾分,全是他寵幸的結果。

此刻,他跟著珠雲一步步走進正廳,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仿佛他走向的不是貴妃娘娘,而是他的愛情。

“顧太醫,”一旁的珠雲見他絲毫沒有忌憚貴妃的模樣,頗為不滿,“在貴妃娘娘麵前,可不得失了禮儀。若是貴妃娘娘怪罪下來,隻怕你有十條命也擔待不起。”

舒景聿此刻並不為這婢女的話惱怒,他滿心隻想見到許宛凝。

美人正懶懶地斜臥在美人塌上,眼簾低垂,連金穿琥珀珍珠耳墜都未曾晃動半分。舒景聿直愣愣地看著她,怎麼也無法將這樣華妝豔服的她與幾年前那個大雪裡向自己伸出手的白衣女子聯係起來。

“大膽!”珠雲嗬斥道,“見了貴妃娘娘,還不跪下!”

許宛凝這才緩緩地移正身子,微微低頜,這才抬眼看他,她直視著他,似乎要看到他心裡去。

這還是過去那雙眼,有如雪般的清澈和風般的輕盈。舒景聿想,也許他們可以聊聊過去,再聊聊未來,也許他可以將自己來自上一世的事情告訴她。

她在身邊,總比那個滿口謊話、心機深沉的莫應緹要好。

突然,她緩緩地走了下來,神色含著半分挑逗,半分奚落。一步一步,她在試探,卻又十分清楚她要靠他多近。

她微微屈膝,側臉靠近著他的胸口,卻又不完全貼上,突然她笑了,笑的爽朗,“顧太醫,你是第一個見我如此平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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