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愛紅把碗使勁往桌子上一放,筷子一扔,然後就嚴厲的盯著幾人,直到女知青們都訕訕的站住不動,仿佛犯了錯被教導主任逮到一般。
她們不動,月滿滿可動了。
她把被抽出來的柴禾再次塞進了灶坑裡,然後拍拍手,滿意的出去洗臉去了。
月滿滿清楚,這麼多人都在,她的想法肯定實施不了了。
可大家這個中午也全都彆想安生的睡午覺了,她保證,隻要那些人敢躺炕上,她就敢立馬去燒火熱炕。
她承認,她就是遷怒了,誰叫這些人剛才不管好曹麗麗的,那大家就一起受著吧!
堂屋裡,男知青們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三兩口就把午飯吃完了,都不覺得燙,趕緊就拿著自己的碗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而女知青們,再次把灶坑裡的柴禾抽出來後,曹麗麗幾人衝著擺架子的馬愛紅白了一眼,然後各自坐下吃飯。
馬愛紅也無奈。
之前隻有四個人,平時什麼都不用管,大家都安安分分的上工下工,知青點幾乎沒什麼摩擦。
可自從來了新知青後,且一下子多了五個女知青,她們這裡就熱鬨起來了。
尤其知青裡還有一個月彎彎這樣的,平時的話題就基本都在那姐妹倆身上,雖說都是背著那姐妹倆說的,可矛盾就是從管不住嘴開始的。
看看吧,今天這一鬨過後,知青點絕對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她不過就是想要安安分分的繼續過著上工下工的日子,靜靜的等待著回城的消息,或者是不敢奢望的高考到來,也或許她也堅持不了多久就同樣放棄了,在村裡找個看的過眼的同齡人湊合過日子。
說實在的,她如今都馬上三十歲的人了,屬於知青點裡年紀最大的一個知青,就算真的堅持不下去要結婚,村裡也沒有合適的年輕小夥子讓她挑了。
這裡的人大多都是十五六七歲開始相親,十七八歲結婚的多了去了,而且村裡人結婚隻辦酒席,很少有去公社領證的。
知青除外。
知青們或嫁或入贅,為了保護自己以及切身利益,必須領證。
而娶了知青的小夥子、大姑娘們,也怕哪天知青能夠回城了,便拋妻棄夫,也全部都選擇領結婚證。
其實,馬愛紅這兩年一直都有觀察村裡的小夥子們,最後的觀察結果就是沒有合適她的,要麼是太年輕了,要麼就是老婆沒了的二婚男人,還全都是帶著孩子的,她又不可能給人當後媽,哪怕男人看上去再好,再對她如何示好,她都堅守本心。
現在,她倒是有了個目標,對方是轉業在縣城的鋼鐵廠當保安隊長的兵哥哥,比她小了好幾歲,腿腳也不是太好……
“喲!某人這是又思念春天了?”
曹麗麗看著走神的馬愛紅,出言諷刺道。
馬愛紅相中了鋼鐵廠保安隊長的事情,在知青點並不是秘密,並且相中的人也不止馬愛紅一個,畢竟有城裡戶口的對象太難找,這好不容易村裡出現一個,那都是大家夥兒各憑本事搶的,連村裡十七八的大姑娘都是願意的,競爭那是相當激烈。
“再胡咧咧,小心我也抽你。”
馬愛紅冷冷的瞥了曹麗麗一眼,右手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