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鋼鐵廠家屬院越近,月滿滿的心情就越忐忑,要不是這兩個人身份特殊,她早就在看到熟悉的街道時找機會逃了。
怎麼辦?怎麼辦?家裡的情況如果被這兩個人看到了,她就解釋不清了。
月滿滿心焦的不行,卻又不敢露出馬腳,幸虧如今是黑天,月亮也是柳眉彎彎,不然她早被這兩個人看出異常了。
兩人憑借著胳膊上戴的緋繡璋,都不用多言語就順利的進了家屬院,一路往月滿滿家住的那棟筒子樓走去,就算路上遇到人了,不但沒人跟她打招呼,甚至都低下了頭不敢看,然後在三人錯身離開後或者隔的老遠看到他們就立馬回了家,關起門來討論月滿滿到底犯了什麼事兒。
到了樓下,月滿滿的腳步就邁不動了,她站在那抬頭往樓上看去,眼尾的目光注意著兩人,非常的希望這倆人能有眼色的離開。
可是,若是有禮貌的人,也乾不了割+尾=晦的工作。
“怎麼了?月滿滿同誌?”
那個對月滿滿持有懷疑態度的男人眯著眼睛看著她,嚇得她心裡一哆嗦,連忙回道:
“沒事,就是想到了我爸媽,他們走的太早了,如今這裡都成了我後爸後媽他們的了。”
感歎了一句,月滿滿就抬起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緩慢的邁著台階。
她的兩條腿又酸又軟,是怕的,也是累的。
站到門前,她深呼吸一口氣,認命的抬起手敲了敲門。
“媽,我回來了,開開門。”
沒人應聲,卻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月滿滿覺得奇怪,稍微用力推了下門,門竟然開了。
屋內一片漆黑,窸窸窣窣的聲音卻突的沒了,三個人忐忑的吞咽了下口水,隻覺得嗓子發乾,吞咽困難。
月滿滿遲疑著不敢走進去,另外兩個人更是後退了幾步,沒想到這時候屋裡又傳出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那倆人嚇得直接退到了牆邊。
月滿滿同樣後退了兩步,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著,一個勁兒的想要衝破嗓子眼兒的阻礙,她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都出現了耳鳴的狀況,整個人腿軟的就要往地上摔去。
屋內突的出現了一個黑影,正往後踉蹌著要摔的月滿滿突然就立住了。
那個身影她很熟悉,確切地說,是原主很熟悉,哪怕屋裡黑布隆冬的,她也能認出來那是月彎彎的身形。
“彎彎?”
月滿滿輕輕的喊了一聲。
月彎彎沒有言語,一步一步向著門口走來,就著朦朧的月光,三個人都看到了她青紫腫脹的模樣。
這是今早兒為了保護月滿滿,被田嬌嬌她們打的。
“嘶——”
兩個青年看的倒抽一口冷氣,就是他們這種習慣了鬥勇鬥狠的人,也很少會被揍成這德行,對方一看就是個半大丫頭,到底是誰這麼心狠手辣的,竟然下這麼重的手。
再轉念一想,之前詢問月滿滿,說的她爸媽都沒了,家裡的是她後爸後媽,似乎也能理解了。
後爸後媽這種人,又有幾個好人呢?連親生的父母都會一碗水端不平呢!
看到出來的是個小女娃,割+尾=晦的兩人鬆了口氣,月滿滿摸到電燈繩往下拽了一下開了燈,四個人一起進了屋子,那兩個人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的幾個人,再次感覺到腿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