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簡直有種飼主看見自家貓咪學會做四菜一湯那樣的感動。要知道他向來是堵不如疏的引導派,但想要乾預的時候總是被研磨攔下。作為本質上對鳴海奏也很縱容的哥哥type,他妥協了。
而孤爪研磨比他想得更深一點。
他又回憶起那張海報。
看樣子有必要跟小黑說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情。布丁頭二傳緩慢地眨了眨眼,貓科動物般的豎瞳追隨著場邊被叫去展示發球的少女。
鳴海奏的袖口卷了半截上去,露出白皙的腕骨。很符合這個年紀男子高中生對異性的刻板印象,纖細、柔軟,讓人擔心排球砸在上麵會不會造成內出血。
但她的手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樣子。握弓的左手掌心處有幾個硬繭,是手之內留下的痕跡。除此之外,雙手的指尖和指腹的皮膚更硬一些。
後者是摁弦練出的繭。
孤爪研磨還記得鳴海奏第一次練出血泡,扁著嘴來找他抱怨的樣子。她坐在床尾,攤開手掌在他眼前晃,“研—磨,看這個!”
他放下手柄:“痛嗎?”
“嗯。”女孩點頭,臉皺成一團,“爸爸說是正常的,不過真的很痛啦……”
求安慰的目光太明顯,幼年三花貓糾結兩秒,遲疑道:“給你吹吹…?”
“好哦!”
於是孤爪研磨在那個下午陪自家青梅玩了好幾次“痛痛飛走了”,玩到鳴海奏心滿意足放他繼續打遊戲,又跑去找孤爪媽媽要了個創可貼。
Hello Kitty的。
不過她進步得很快,練習時間長了手上長繭就好很多。鳴海奏再一次攤開手掌給他看的時候,已經是來炫耀自己摁弦掃弦都不會痛了。
他在青梅的眼神示意下上手捏了捏,柔軟的皮膚和指尖的硬度對比讓研磨記住了這種觸感。但繭子這種東西,長時間不練是會消掉的。
排球落地的聲音把思緒拉回現實,腦力值滿格的布丁頭二傳心想,一直以來沒有發現的盲點,他好像找到了。
*
鳴海朝香是今天的新乾線回東京,和部裡打過招呼之後黑尾免了鳴海奏做收尾工作,讓她先回去。
鳴海奏到家的時候客廳已經亮著燈,她推開門,語氣輕快:“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哎呀,給媽媽看看,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鳴海朝香在客廳整理行李,聽見動靜笑眯眯迎上去,“今天沒和鐵朗他們一起回來嗎?”
鳴海奏眨了眨眼:“小黑給我批了早退。”
母女間有在用郵件互報日常,鳴海奏加入排球部的事也跟媽媽說過。鳴海朝香點點頭:“啊啦,那孩子真貼心呀。”
這個時間有點尷尬,開火做飯可能還要等上一會兒。鳴海朝香檢查過冰箱庫存準備帶女兒出去吃,於是接著整理行李,把伴手禮單獨分出來。
“那幾盒大福等下給香織還有鐵朗他們家送過去。”鳴海朝香隨口說道,“對了,穀地阿姨有托我給你帶回禮,謝謝你給仁花準備的升學禮物。仁花也說很喜歡哦~”
鳴海朝香大學剛畢業的那幾年沒有留在東京,而是回到了老家宮城。出版第一本繪本之後,出於事業發展還有異地戀不方便之類的因素才上京定居。
當時負責版麵設計的設計師就是穀地円。兩人意外聊得來,在職場之外延續了朋友關係。鳴海朝香回宮城的時候也會和穀地円小聚一下。
“那就好。”
鳴海家不會強迫小孩參與家長社交,禮物是她單獨送給仁花的。聽見媽媽的回複,鳴海奏想起自己和仁花相識的契機。
穀地仁花是穀地円的女兒,比她小一歲。穀地叔叔長期外派,穀地阿姨作為社長工作繁忙,因此,她在宮城度過的假期經常和仁花湊在一起玩。
不過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