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次要梳理出來完整的邏輯,我就會懶惰下來,用完完全全的個人感受去評判一切。
先不說這種判斷準不準確吧:
任東風給我的感覺是,這個人應該不會去殺人吧,他沒有殺人的理由。
楊芳蕊和馮朵也是一樣,我下意識地,將我的小學同學都排除了嫌疑,過了十幾年沒有見麵,略微的好感總是有的。
再仔細看看剩下的有嫌疑的在場者,就隻有鄧嶽,鄧嶽的堂姐這兩個人。
可他們,我也沒有詳細了解過,我無法作出一個基於感覺的推斷。
我的隨性推理馬上進入了死局,隻能等待著下一位證人的到來。
下一位,出現在門口被警官帶上來的女人,又是我不認識的,她的臉算有特色,銳利的眼神和鄧嶽有些像,但她是個下巴瘦削的鵝蛋臉,美麗當中透著幾分凶狠。
把她描述成很有氣勢的美人,算是折衷的說法,總之,雖然美,但不是讓人覺得好欺負好侵占的美,而是帶著幾分警告的含義在。
她挺拔的脖頸和較高挑的身材更能令我聯想起龐大而優雅的禽類動物。
她先鄭重其事地坐下,然後,她烏黑的杏眼就把我們一排人都掃了一遍。
我確信就這麼一遍,她已經記住了我們每個人大致的樣子。
“你是...鄧嶽的堂姐,齊媛媛是麼?”
“是。”
這個女人...是鄧嶽的堂姐?
就是和芳蕊打作一團,在凶案現場大聲嚎哭的女人?
這可大不相同,之間的差異,甚至讓我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
畢竟,眼前這個女人肅穆而莊重,之前目擊倒她的行為卻粗俗野蠻,我隻能認為,也許昨晚的經曆讓她發生了改變吧。
作為鄧嶽的親人,昨天她也失去了她的兩個親人。
“首先,對於發生在您家人身上的案件,我們深表遺憾。”
劉罡明憋了半天冒出來一句客套話:
“我們也會儘全力破案的,還希望,您能夠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這個也對破案有很大的幫助。”
“好。”
女人回答道。齊媛媛的臉上連憔悴的痕跡都沒有,更彆說淚痕。她的心可真狠啊,我在心裡默默感慨。
劉罡明先問了無關痛癢的基本問題,而後問起鄧嶽和楊芳蕊的人際關係。
“之前案件裡去世的康墨海,李宇仆,昨天晚上摔下懸崖的趙曉曉,都是鄧嶽和楊芳蕊的朋友,對的麼?”
“是。”
“他們幾個人從小,關係就很好。鄧嶽小時候身體不好,但讀書是這幾個人當中最厲害的,小時候嘛,康墨海和李宇仆一老帶著他出去玩,趙曉曉和楊芳蕊就跟在後麵,關係很不錯的。芳蕊,她的成績就沒那麼好了,上個中專就回來幫忙種田,也蠻好的。”
“那,康墨海和李宇仆,還有趙曉曉,他們之前從事的工作你了解嗎?”
“不知道,康墨海無業遊民,小混混一樣,哦,我記得他和趙曉曉之前在一起好像,李宇仆在鎮上的大酒店裡麵工作,也是代人托關係招進去的。”
“這五個人之間有什麼矛盾嗎?”
“我沒有覺得他們之間會有什麼矛盾誒。”
“他們五個人一直都有聯係是吧。”
“是的,趙曉曉和康墨海之前有過一些小矛盾,本來他們是情侶的,後麵分手了,但也是好聚好散吧,我沒有看出來這幾個人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好的,我知道了,請你描述一下家母過世之前你最後是什麼時間見到她的。”
“大概是前天晚上還沒有到九點的時候,我想是八點多吧,我和鄧嶽芳蕊那個時候還在那棟房子裡,哦,那時候趙曉曉也在,我們一起去了她房間裡麵,因為這幾天她的類風濕骨關節炎又犯了。”
“類風濕骨關節炎,她之前就有這個病。”
“在農村以前勞作過的人都有這個毛病的。”
“那有什麼要用的藥麼?常用的”
“止痛的藥,抑製免疫的藥,一天到晚都要吃的,不過最近一向她病的輕了有時候又不吃了。”
“她房間裡麵的那一盤食物是誰拿進來的?你們到她房間裡麵的時候有沒有看到?”
“看到了,那是芳蕊他們拿進來的果盤,我媽她喜歡吃雪棗,拿進來了,也就沒拿出去,我們每個人都拿了一點嘗了的,應該沒有事。”
“可能有人在吃這個點心的時候下毒麼?”
“不可能。”
齊媛媛斬釘截鐵地否認了。
“我是最後一個吃的,吃完盤裡,剩下來兩三個吧。那一個個挺大的,我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