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幽幽的月光和晚霞,我所能看到的隻是一個長條形狀的東西。
他們把那個大袋子打開,從拉鏈下麵顯現出來的卻是一張模模糊糊的人臉。
僅僅七歲的我還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意思,隻是饒有趣味地看著一男一女將那個橫躺在大袋子裡的人從睡袋裡麵翻出來,然後便是拿著鐵鏟挖坑了。
那個土坑挖的可大,一片新挖出來的泥土被拋到外頭,我和他們也就隻有十米不到的距離,即使不知他們乾的事是為著什麼,孩童自帶的警覺卻也讓我不敢說話。
現在回想起來,我恐怕要感謝我的直覺,要不是它,我或許也早就隨同那位男子,被埋進娘子山村的泥土裡麵了。
當他們挖完這個大坑,把屍體放進土穴,再把泥土踩實之後,我才緩過一口氣。趁著他們二人離開一會兒的當口,沿著不同的方向飛也似地跑回了我親戚所舉辦葬禮的地方。
我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起殺人案件,也隻是隱隱覺得不安,當然回去等待著的我的是我媽的暴躁脾氣和一頓好打。
我也至此之後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段目擊經曆。
在長久的塵封之後,我更願意把它當作童年的一個詭異怪夢,可是的確曾經到過娘子山村的經曆無法被否認,那張夜色裡被沙土漸漸掩埋的男人的臉我也不能忘懷。
終於在機緣巧合之下,我被C市傳媒大學的民俗學專業錄取,臨近畢業設計的那個暑假,我再次有了和娘子山接觸的機會。
遺憾的是,當初住在山村當中的遠房親戚都儘數搬到了城裡,我向他們當中的老一輩請教娘子山村的民俗,他們也多半因為城裡的生活忘記了大半。
眼看著開題報告當中最基本的信息無法補全,我本想著向指導教師申請改換一個題目了,在Club網站上麵一位答主的回應,又讓我燃起了拚湊娘子山村失落記憶的激情。
那位答主爽快地給了我他的私人帳號,我也就此將目光從民俗研究,放遠到了真實的謀殺案件。
據那位答主所說,娘子山在上個世紀還沒有開化時,隻是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