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樣。
“那個幸存者是?”
“那一家人裡最小的那一個,”劉罡明又抽出一份檔案遞給了我,與之前楊芳蕊的那一份不同,這是一份診斷報告書。
陳夕顏 女 18歲
姓名和年齡一欄這樣寫著,患者照片那兒則是一張她的證件照,和名字裡的花名不同,女孩長得著實有些結實,沒有纖弱的氣質。
如果不是身體健康自然也不會從投毒事件裡幸存下來吧,更遑論她目前看起來還不是完全沒有血色。
“陳夕顏的父親母親祖父祖母都因為中毒過世了,這一家五口隻剩下她還算是搶救過來了,不過官方會對外說明她已經死亡。這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
“現在她還在康複當中,精神上受到了刺激,我們也很難從她口裡得到有用的訊息。”
診斷結論是食物中毒,具體表現:肝、腎細胞損害,中毒性肝炎的幾行字看上去對我來說望而卻步。
“有檢查出中毒物是什麼?”群青冷不丁問。
“食物中毒的話自然是食物本身咯,現在我手上還沒有這個東西,可是在這個季節的山林裡麵,也說不定到處都有。”
“是蘑菇?”群青盯著潦草的檢驗單上的字據做出推斷。
“之所以會在最開始被判斷成誤食,也是這個原因吧。”群青用沉重的語調說著,將病曆本翻開下一頁。
“沒錯。”劉罡明點了點頭,隨後他又坐下來。“蘑菇的名字是毒鵝膏菌,我想你們應該也有聽過。”
“那是什麼?”
“是一種白色的有毒蘑菇,我們高中的生物課上就有說過啊。”
“毒性這麼強麼?百分之八十的病死率。”
“如果量再大一點,百分之百也是可能的。”
劉罡明拿出來的文件過多,導致我都不知道桌上的這堆紙哪份對應什麼主題了。
“這是陳夕顏一家的家庭譜係,”
他又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張貼了剪貼畫的分析圖:
“陳夕顏的父親陳良才,母親方紅瑞是最先被送到醫院的,而實際上這一家人在當時吃過那有毒的一餐之後都先後出現了腹泄頭暈的症狀。”
“他們那個時候沒有去醫院檢查嗎?”
“沒有,也真是因此,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第二天晚上,陳夕顏自己和父母,以及祖父母,都先後被送到縣醫院的急診室了,不過毒鵝膏菌的毒性太強,而且他們的症狀也確實太嚴重了,所以最後隻搶救下來最年輕的一個。”
“…”
我聽著描述,以後可不敢吃蘑菇了。
“所以是什麼導致你們認為這一起食物中毒案並不是單純的誤食呢?”
“一開始我們也是這樣推斷的,這個季節的毒蘑菇很多,也很難從普通蘑菇裡麵進行分辨,會有誤食的情況也很正常。”
“可是,經過菜市場的調查走訪,和醫院對陳夕顏一家人親戚的詢問,他們這一段時間都沒有在產這種有毒蘑菇的森林裡采摘過野味。”
“這也是可以完全確定下來的?”
“這種蘑菇並不是到處都長的,我也不清楚到底會長在哪裡,總之他們確認過,在中毒的前一天這一家人有買過蘑菇,但如果裡麵混雜有有毒的蘑菇,那絕對不可能隻有這一家人出現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