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忙推開腦袋裡的念頭。
胡思亂想什麼呢,小心404了。
馮雲低頭看季子墨的手,季子墨的耳後微紅,輕咳一聲:“進來吧。”
房門打開,小海子端著一碗麵進來。
青葉浮動,還有一顆荷包蛋,點點蔥花點綴,色香味俱全。
旁邊還有小菜饅頭。
屋內進了人,馮雲也不好仍盯著季子墨的手看,小海子躬身:“陛下未曾帶宮中禦廚,這是客棧後廚裡的小廝做的,請皇後娘娘恕罪。”
“不礙事,看著就好吃。”馮雲道。
她是真的不在意簡單,晚上就吃了幾塊兒鳥肉,又打了那麼久,也是餓了。
雖小菜簡單,大致就是醬菜,可味道還真是不錯。
馮雲吃著津津有味,季子墨在對麵似乎瞧著也樂在其中。
馮雲忍不住抬眸:“你不是有話要問?”
馮雲眼角往小海子身上瞥了下。
季子墨目光微凝,旋即莞爾:“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馮雲笑了笑,繼續吃麵。
躬身伺候在旁的小海子忽的心生不妙,緊跟著就聽到自家主子的聲音:“小海子。”
“奴婢在。”小海子忙應。
季子墨道:“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小海子膝蓋一軟,“噗通”跪倒在地,淚水縱橫:“陛下,請陛下恕罪!奴婢有罪。”
……
“陛下,是奴婢手欠拿了不該拿的孝敬,叫人抓了把柄,奴婢不過殘缺之身,算不得什麼,可若是傳揚出去怕是對殿下不利,那時候正值殿下爭儲位之時,奴婢冒不起這個險,奴婢隻能應了會告訴他們一些宮中瑣事,陛下,這種事兒宮裡不少見。”
“奴婢聽陛下讀書,知道尾大不掉的道理,後來宮裡清了不少,奴婢以為不會有人再找奴婢,可他們還是找來了,奴婢想揪出他們背後的主子,可奴婢奴婢晚上叫人去跟,白日裡枕頭邊上就是跟去的人的手指頭啊,陛下,奴婢害怕。”
“奴婢不是不想跟陛下說,可陛下日理萬機,外頭又是蠻族南夷侵朝,陛下心力交瘁,每日裡隻睡兩個時辰,奴婢不敢說啊陛下~”
“此次陛下出京,奴婢沒有透露半個字,可他們還是知道了,他們要奴婢刺殺陛下,奴婢怎麼能,若非陛下,奴婢還是宮裡誰也看不起眼的小太監,奴婢便是死也不會對陛下動手。”
“奴婢有罪,不該欺瞞陛下,若是奴婢早些告知陛下,怕是今夜之事根本就不會有,是奴婢的錯,請陛下賜死奴婢。”
小海子趴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
季子墨低眉看著他,似有不忍。
馮雲吃麵的速度都慢了。
“可還有隱瞞?”季子墨低聲問。
“沒了,奴婢知道的都說了。”小海子。
季子墨頷首:“你既已知罪,朕罰你,你可有怨?”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小海子忙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不論陛下怎麼罰奴婢,就是斬了奴婢,也是陛下龍恩。”
“好。”季子墨長長吐了口氣,忽而高聲,“來人。”
“諾。”
守在門外的禦林軍衛進入。
季子墨道:“禦前大監與匪有染,玩忽職守,犯大不敬之罪,即刻斬首。”
小海子慌張抬頭:“陛下~”
季子墨看著他,麵上並無惱意,可說出的話字句如冰。
“你可還記得朕在宮中與你說過的,除卻父皇五郎,即便比起皇後,你於朕而言也是親近的,當時若你坦言,朕可恕你無罪,可你什麼都沒說。”
“宮苑深重,你字字句句都是為了朕才不得已忍之,可既是為了朕,就該早些言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你以為你比朕還要知道該如何做?”
“今夜若非皇後趕到,朕怕是已經死了,你既早已知曉,為何隱瞞不言?你哪怕早言一刻,朕的禦林軍衛也不會死傷眾多。如此,還要朕說的再明白一些嗎?”
隨著季子墨的一字一句,小海子的臉越來越白。
“陛下恕罪,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陛下,看在奴婢忠心侍奉陛下的份兒上陛下——”
季子墨已經不想再聽。
禦林軍衛堵住了小海子的嘴,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