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馮暮塵跟前的碟子裡也多了菜。
一旁馮暮雨對他微微頷首。
馮暮塵無奈,也吃起來。
角落裡的馮暮修什麼都不看,隻埋頭大吃。
院子裡的丫鬟仆從們也都笑著跳著看外麵的熱鬨。
今年的除夕夜,鎮國公府的人終於齊了。
雖有太多故事,但也是人滿團圓。
琳琅,有甲。
她告知了祖父,祖父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不住。
宮裡頭的那位陛下不是尋常人,不用擔心。
再說好好的除夕夜,想外人家的事兒乾什麼。
誒~
有道理。
馮雲舉杯看向外麵高空中綻放的煙花,一飲而儘。
香糯軟甜,竟也有些微熏。
除夕的團圓宴也是守歲,家裡頭吃吃喝喝說著話一直到子時,迎接新年到來。
鎮國公和胡神醫早去裡麵屋子裡下棋了。
世子和侍郎兄弟兩人借著酒醉在說著兄弟之間的親密話。
叔母陪著世子夫人,念叨著明年家裡又能添丁加口。
馮妙說如今她也是獨當一麵,待明年母親已經要把京都裡的生意都交給她打理呢。
馮雲隻有佩服的份兒。
她社畜那些年也都隻是在老板手下打工,臨到她來之前老板可能都不知道有她這麼一號員工,可馮妙已經是女老板了。
“妙掌櫃發達了,可彆忘了咱們當年一起玩耍的情誼。”馮雲打趣。
馮妙趾高氣揚:“那就要看看當年玩耍的時候你有沒有欺負過我了。”
馮妙眼角餘光掃向馮清,馮清死死的攥著手中的錦帕才沒有暴而起身。
馮妙早就看在眼裡,幽幽吐出一句話:“有因必有果,當年你咄咄逼人,就該想到有風水輪流轉的時候。”
馮清再也忍不住,奔出屋子。
裡麵說著話還是留意著外麵動靜的世子夫人正要起身,侍郎夫人攔住:“都是小女郎,難免了吵鬨幾句。清兒這丫頭遭逢大難,也是可憐,但有神醫在,必然不會有事的,嫂嫂放心就好。”
外麵馮妙湊到馮雲跟前,低聲道:“我聽說她傷了臉也是覺得她可憐,可若非當初她對你動手,那些歹人又怎麼可能有了可趁之機?不過話說回來,整個大乾誰不知道鎮國農莊是國公的產業,竟然還有膽子行凶,真是不想活了。”
…。。
說到這裡,馮妙又是憤憤然。
“抓住的兩個活口招了,說是有人給了他們一幅畫還有銀錢,就讓他們毀了畫上的人。”馮暮修突然冒出來。
馮妙愣了愣,掩唇輕呼:“難道是高家女郎?”
馮暮修跳起來:“大姐姐可不要胡說,要證據的。”
“二妹妹的癔症能治,傷了臉可就不成了,而除卻二妹妹,高家女郎可也是一心在那位殿下身上。”馮妙振振有詞。
馮雲輕咳:“也或許是那位殿下……”
馮妙和馮暮修一起跳起來:“不要胡說,要證據的。”
“……”
馮雲隻能偏過頭看向窗外。
說不清了呢。
這時候正有管事急忙的進來,低聲在馮暮雨耳邊說了什麼,同在外麵的馮雲馮妙往馮暮雨那邊看去,待管事離開,馮暮雨道:“適才管事來報,說外麵街巷裡有幾處著了火,也有人傷亡,聽說還有官員。我告訴他們多防備些,彆看是下著雪,可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來災事。”
馮妙低呼:“也不知道是哪位官員這麼慘。”
“必是新晉官員,若是當了幾年官兒怎麼也有仆從侍婢的,不可能傷到。”馮暮修煞有介事。
馮雲心神微動,不待再想到什麼,馮暮塵道:“子時了。”
新年到了!
眾女郎郎君們起身,跑出去的馮清也回了來,一同對上方的鎮國公,世子世子夫人,侍郎侍郎夫人行禮。
祝福壽安康。
而也就是祝福剛過,眾人還沒散去,管事一臉急色匆忙進來:“公爺,三殿下率禦林軍衛已經進了大門。”
鎮國公麵色微沉。
世子侍郎兄弟對視一眼,連忙迎上。
馮暮雨馮暮塵和馮雲三人跟在其後。
其他女眷郎君在後而候。
一身堇色華服的三皇子季昭神色凜然,先對鎮國公一禮:“本殿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叨擾公爺,隻是不得已而為之。”
“何事?”鎮國公道。
“原太子,過世了。”季昭道。
“什麼?”鎮國公驚道。
馮雲也瞪大了眼睛。
胡神醫連忙道:“陛下如何?”
“父皇不想見任何人。”季昭道,“神醫大可放心,有高德大監在,父皇無礙。”
胡神醫看向馮雲。
他想到了馮雲早些時候要皇帝藥丸的事情。
季昭也看向馮雲:“眾禦林軍衛都要被徹查,上騎都尉也不例外。”
馮雲看向鎮國公,鎮國公緩緩點頭,馮雲應:“好。”
“請——”
馮雲又向諸位長輩行禮,這才離開。
季昭同行,從頭到尾,季昭沒有看一旁臉上纏著紗布的馮清一眼。
…。。
馮清眼中哀怨憤惱深情交織,隻能遙遙的看著季昭的背影,任淚水流淌。
馮妙看了個滿眼,嘟囔:“不擔心自己妹妹,還想著不該想的呢。”
馮暮雨馮暮塵神色凝重。
絕非隻是太子過世這麼簡單。
“父親。”
世子和侍郎一起看向鎮國公,鎮國公道:“急什麼,這些時日她也是太順了些,受些難也好。”
世子和侍郎隻能默然不語。
鎮國公背在身後的手指頭搓了搓。
還以為和自家沒關係,結果剛轉了個年頭就扇他這老頭子的臉。
世風日下。
人心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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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雲沒想到出身就是鎮國公府女郎的自己會住監,更沒想到大年初一她就在監獄裡過。
多虧先前祝賀的時候沒說“歲歲有今朝,年年有今日”,不然她都恨不得扇自己。
大理寺監獄,她來過,這回她親自住進來了。
一同住進來的還有其他的禦林軍衛,並非她一人。
因為她是女郎,和他們並不在一個牢房。
牢房裡很涼,冰涼刺骨,即便有些草堆也難以擋寒。
有禦林軍衛把自己牢房裡的草給馮雲,馮雲沒有收,她說:“你們能抗住,我也能。不過你們來之前可是吃飽了?聽說大理寺獄的夥食很一般。”
自家統領還能談笑風生,即便眾禦林軍衛心有戚戚,也被馮雲的話逗笑了,七嘴八舌的說起昨兒吃的什麼,自家裡又是怎麼個熱鬨。
其他牢獄的犯人們看著這邊熱鬨,神色各異。
從日頭未升,到日頭高照,再到夕陽而下,終於有人前來問詢,而問詢的赫然正是提南甄。
提南甄一開口也真的驚到了她。
提南甄道:“太子中毒而亡,皇後得訊,也自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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